首页 > 北平往事：我和三里屯的男人们 > 第016章 戾气
江生恐怕小五把戒尺抽到张先生的身上，当时就算他再有理，也会被套上欺师灭祖不忠不孝的罪名。
“小五，你去哪。”江生喊道。
“干你娘的腿啊，黉舍竟然还收脑筋长锈的呆瓜！”小五说着就抱起长凳，对着王伟就是一顿乱砸。
王伟在一年级呆了三年，张先生也晓得王伟的环境，这王伟常常不到班级上课，但只要不惹费事，张先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飞皱着眉头，既怕又怒，他的眼睛到现在还一片淤青，鼻梁骨模糊发疼，他靠向墙边，指着小五说道：“我没惹你你又想干甚么？！”
小五颠末胡同巷的时候正瞥见一群黄包车车夫为了争客人打斗，他想起张先生的话，不由心下烦躁，就穿进胡同里，偏离通衢而走。
秦飞仰着脸不敢说话，眼睛不断地看向小五身后。
“起开！”小五看着门口的一堆人吼道。
小五眯着眼睛指向秦飞，说道：“那我们真的走着瞧。”
小五没有理睬，走出黉舍以后就径直向浅塘镇郊区的一家工厂走去，他父亲马爱国在那边上班，之前带小五去过两次。
马爱国地点的手工纺织厂就在梨园镇和浅塘镇中间。
这个男生叫王伟，个子比小五高出一大截，身材看上去面黄肌瘦嶙峋，并且他长得极丑，脸部略有扭曲。
“滚，现在就滚！”张先生指着门外说道。“今后如果杀了人，莫说是我的门生！”
小五回身，看到王伟肝火冲冲地瞪着本身，他的脸也不知多久没洗，上面满是灰，头发上结满了虱子卵，指甲老长，指甲里更是塞满了灰，小五看得恶心，对秦飞说道：“你让一个呆瓜护着你？”
小五转头，眼睛通红地要出拳，见到是我这才沉着下来，像个气喘吁吁的牛犊。
“小五。”我拉着小五喊了一声，也被他的行动吓坏了。
小五看向秦飞，攥着拳头就冲向后排的秦飞，江生想要拦都拦不住，小五喊道：“我他妈明天非得打死你，让你惹我！”
张先生做教员几十年，碰到过无数次门生打斗的事情，但敢在他面前还肆无顾忌开打的人还没有一个，除了面前的小五。
先前我说过，我们这一届的门生小到五六岁，大到十几岁，王伟便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大的，本年十三岁。
小五看了一眼张先生，神采倔强地将手伸出。
“我没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五吼道。
张先活力得颤栗，攥着戒尺走向小五，他说道：“好你个马大侠，我看你是杀红了眼，当真是天生的莽汉匪贼，不打掉你的戾气你还不当街杀人了？！手伸出来！”
王伟被砸得鬼哭狼嚎，爬起来对着小五乱踢乱抓，像是不晓得疼，小五将手里的长凳扔向王伟头顶，接着跑到讲台上，从讲桌里抽出戒尺，照着王伟的头一顿乱劈，打得王伟满脸是血。
秦飞胆怯说道：“又不是我一小我在笑。”
可小五已经打得怒不成遏，他推开江生，将王伟摔在地上一阵猛踢，小五吼道：“我就不信这呆瓜打不出点记性，别人让他吃屎他也去吃！”
马爱国当时正在车间里忙着修机器，俄然听到有人喊道：“爱国，有个小孩找你，在厂门口，说是你儿子。”
马爱国拧上机器螺丝，脱了鞋帽走到工厂门口，正瞥见小五一脸委曲地站在门卫室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