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被时间遗忘之无限循环 > 第23章 寻芳阁
帘内琴声叮咚，轻拢慢捻响了几声。
在凝涩中几股水流缓缓流淌，终究汇于一处，欢畅前行，一起高歌注入无边无边的长江大河。江水滚滚而来。宽广的江面上模糊呈现一叶扁舟，在风波里沉沉浮浮，时隐时现。琴声再急，滚滚江水澎湃彭湃，扁舟倔强的站上潮头浪尖，船夫在与江水斗争。
有人端起酒杯不断的灌酒。
她身材应当是不受本身节制的。
雨渐散，云渐收，冷风还是。天空渐渐亮起来，面前百花残落，满目疮痍。花瓣在泥泞里，沾满离恨之泪。
崔万山内心焦心万分。他望向窗外，太阳还未落下。到入夜之时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她。时候过得太慢。
大堂内喧闹人声被琴音传染，垂垂温馨。
琴声里满含伤感沉沦之意。
有人敲着桌子大赞：“孔丘在齐听《韶乐》三月不知肉味，诚不我欺。听女人一曲当真余音绕梁，三日不断。”说话的是一个年青肥胖墨客。
崔万山又是一惊。周姑行动时，红婆手指轻动，莫非这就是江湖失传多年的“提影控形术”？
老鸨走到周姑身侧。
崔万山不通乐律，但他也听出了琴声的柔婉，不觉被琴声吸引。
红婆只是浅笑不语说。
她顿了顿，持续说道：“明天是我们这位女人点红烛的好日子，不晓得花落谁家，在坐的那位才是我们女人的恩客？”
天快黑了。他捏着酒杯的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拢在袖里屈屈伸伸。天顿时就要黑了。
推开门，见盛装打扮的周姑坐在床头边一动不动。茶几旁坐着一个老者，恰是那天在茶社请崔万山喝茶之人。
红婆说：“女人往上走。”红婆手指动，周姑向前走。
世人吞咽着口水，已经放弃叫价。
一只胡蝶翕动翅膀逗留在一片陷在泥泞中的花瓣上，久久不肯拜别。肮脏的大脚从天而降，胡蝶和花瓣永久藏匿在泥土里。琴音变的哀婉，似是对这胡蝶和花瓣的运气收回又一声长长感喟。
红婆又对世人说道：“今夕海棠春沾雨，双绝色艺任君尝。各位恩客都见地到了。总不能孤负了我们这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点红烛的钱起码五百两。”
珠帘前面，绿衣女变成千手观音，似稀有百根手指在拨动数百根琴弦。世人脸上、身上似被烈焰炙烤，置身于火海中。
老鸨看一眼周姑，轻感喟一声说道：“女人，快收起这大蜜斯脾气，别再装甚么大师闺秀。到了这烟花之地，任谁也是要走这一遭的，过了今晚甚么都好。这是命，认了吧。”
“砰”地一声，一根弦断裂。世人如当头一棒，望着珠帘内，无不骇然。有些担忧和可惜，担忧断一弦，琴曲没法持续；可惜如此好听的曲调就此结束。
人变的慵懒，如沐东风，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镇静。他端起酒杯竟闻到淡淡花香。
崔万山看到周姑的眼神由惶恐绝望无助，变成苍茫，然后渐渐安静。
双足纤细，白嫩如莲下藕。她身材微微颤抖，娇弱有力之态尽显。脸上泪水簌簌落下，梨花带雨。那神采凄楚哀怨，却让见者无不生出护花之欲。
红婆手掌轻拍，待世人温馨下来。她笑道：“请各位客爷品鉴一下我们新来女人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