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被时间遗忘之无限循环 > 第39章 鹧鸪戏
那人见周姑神情忐忑，知她内心惊骇，便拱拱手歉然道：“现在俺不再当甚么鸟官差。畴昔多有获咎，还请包涵。”
但在袅袅的檀香里，经文梵唱声中，她终是跪着。崔万山的痛苦，她帮不了。因为她也是他痛苦的本源。
慧能嘲笑道：“谢甚么，不过是些乡间野调调儿，只配用来乞食。到明天师父都没赐她法名，还称甚么菩萨？”
周姑见了，吓得缩了缩脖子，直感觉寒气逼人。
崔万山的两个儿子，和这位叫白静的大妇都不是好相与之人。他那两个儿子且不说，这位大妇那双能够看破统统的眼睛，让周姑感受本身在她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凤栖庵前常常有几个乞婆乞食之余，坐在庵门外歇息。常常听到周姑唱的曲调都会温馨下来，竖起耳朵仔谛听。曲调哀婉便常常震惊了自家出身。哀叹道：人间怎会有如此动听的曲调？
她不晓得为何，在梦里，更多的时候是想起崔万山，驰念云间小筑。
“慧能师父，恁问了叫甚么曲调了没有？如果有人问起来俺们也好答复。”一乞婆道。
老尼俄然“咦”了一声。见门外一个“雪人”脸朝外盘膝坐着，头上肩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一动不动。
她又想，人间众生划一，那里另有贵贱之别？
他把家里统统事都交给了管家崔矮子。他每天展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喝酒。不肯想起白静，也不肯想起周姑。
周姑思来想去。还是找了庵门外的几个乞婆说，这个不好叫“周姑调”，叫做“鹧鸪调”才好。那几个乞婆连连点头。搬上戏台后称为“鹧鸪戏”。
本来乞婆们乞食时是要唱乞食歌的，偶然间唱了从周姑这里新学的曲调，大受欢迎。乞讨收成颇丰，以是就捐点儿香火钱，也是想再在此持续跟着这位菩萨学习。
他看周姑失魂落魄的模样，摇点头，背起包裹，自言自语说：“这穿万山终是胸怀气度小了些，不是利落人。”
“你那阿爷和兄弟都已经死了，莫非崔兄没有奉告你？”勒燕然略显难堪。
只是在临淄方言中“周姑”和“鹧鸪”发言辨别不大。更有乡间粗鄙之人，晓得这戏是位周姓尼姑所创，以讹传讹，还是呼作“周姑戏”或“周姑子戏”。
凤栖庵不远处孙家庄有落地秀才孙某，依曲调填新词，编了几个才子才子故事，受人追捧。有人把“周姑调”搬上戏台演出，取名“周姑戏”。
乞婆们讪讪的解释道：“俺们是来感激那位菩萨的。”
周姑双手合十，不由堕泪。
当周姑自见到白静时，她就已经清楚，崔家的门她不管如何是进不去的。
阿谁桀骜的人去那里了？周姑时候在念着他，本觉得见他面会大哭一场的。
半年后，崔万山去过一次凤栖庵。当他瞥见周姑已是一身尼姑的打扮时，微微一怔，眼睛里现出的是苦楚、懊丧、惭愧、无助。这毫不该是崔万山如许男人该有的神采。
这时门俄然被踢开，一穿杏黄道袍的尼姑大喝一声，狗贼看掌。
慧能面上快速闪过一丝难堪。本来她和周姑很少说话。慧能因周姑和崔万山的干系而不喜周姑；周姑见慧能在崔万山面前说话轻挑，便不如何喜好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