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心中怒道:“你这老匹夫一再指责我,我还没说甚么呢,现在竟然说我不把你们当回事!我倒是想要把你们当回事呢,但是你们把我当回事过么?太皇太后在时,你们眼中只要一个太皇太后,把我这个天子当作了安排,太皇太后死了,你们还是把我当作了小孩子欺负,有甚么事情你们几个老臣就定了,我只要提出点儿贰言,你们就群起而攻之,非要把朕骂成十恶不赦的桀纣才罢休,如果我是你们的家长的话,有你们把家长不当回事的后辈么?”
刘过心道:“我就是怕惹是非,过早地参与新党旧党之争中,以是才要躲出去的,你这里就是是非窝,我如果三天两端往你这儿跑,我还躲个屁啊。”脸上却暴露苦笑的神情道:“臣也想日日看到官家,但是这段时候,事情确切太忙。”
中间服侍的黄小四赶紧小跑着出去传召,李清臣和邓温伯对望一眼,眼中都不成发觉地暴露一丝忧色:苏辙此次是凶多吉少了。
刘过见苏辙终究想通了,也就不再劝他,因为苏辙现在的处境,分开中枢一定比留在朝中好,现在他还留在朝中,新党统统的冲突都对对着他,而赵煦也会对他越来越讨厌,分开权力中枢,躲开这是非之地,说不定对他来讲还会得个善终。
赵煦再无思疑,气得脸上青筋突突地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去把苏辙找来,朕要见他!”
赵煦啪的一拍御案,打断还是在哪儿喋喋不休的苏辙,责问道:“苏卿竟然在奏章里说先帝是汉武帝!”
刘过见苏辙说这话是大有萧索之意,不由皱眉道:“苏相公怎会有如此悲观,事情还没有道不成挽回的境地……”
刘过出了左掖门,正想往回走,俄然不远处一人向他喊道“改之,改之稍后!”
赵煦固然讨厌苏辙,但是感觉以苏辙的智商不至于说出这么没程度的话来,皱眉道:“他真这么说?”
赵煦伶仃把刘过留下来,等统统的大臣都走了,这才面色不悦道:“刘侍读倒是安逸惯了,这么长时候也不来看看朕。”
苏辙归去后立即写了辞呈报上去,赵煦诏以苏为端明殿学士、知汝州。这时又出来了点儿不测,中书舍人吴安诗草制,有“风节天下所闻”及“原诚终是爱君”之语,赵煦看到后不满,让重新写。苏辙也被撤去了端明殿学士的身份,以散官知汝州,吴安诗也被罢为起居舍人。
刘过晓得赵煦如许说已经表示对本身不满了,本身应当适可而止,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怂了,今后谁还肯跟本身混,以是硬着头皮道:“苏辙所会商的,是事与时,不是会贩子。”
“那恰好一起。”刘过拱了拱手,两人便结伴一同去面见天子。
其他大臣见了苏辙的惨状,心有戚戚,唯恐触到赵煦的气头上,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悄悄今后移了移身子。
赵煦嘲笑道:“苏辙亦知父兄乎?”就将那奏章扔在了地上。
苏辙呆了呆,才明白明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忙答道:“汉武帝,乃是明主。臣将先帝比作汉武帝,没有诽谤先帝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