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文革报请任命周正裕为队副的公文,彰武军本色上的最高批示者,高允权的大儿子延州衙内批示使高绍基和副使张图不由面面相觑。这份公文中同时还提到了其他几项人事任命,高万青的夺职鲜明在列,所分歧的是撤除关于周正裕的任命是申请以外,其他几项都是报备,也就是决定已经做出了,只是报请批示署备案罢了。
高万青伸了伸脖子,骂道:“你他娘的算个蛋,老子是高侍中家里的人,高侍中见了老子也要叫上一声叔公,你个贼奴敢砸老子的饭碗,老子让你明天小命就不保!”
李文革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记下来,总有一天会有人把这些写成书的。”
李文革微微一笑:“周老哥放心,此人外强中干,我料他毫不敢去批示署罗唣,就算去了,高衙内也毫不会在这个时候伤李察看的面子。”
李文革顺手拿起了周正裕交代给他的花名册,耐烦地解释道:“周老哥,这是你给我的册子,这册子上写着的都是一些干巴巴的人名和日期,我想要晓得这些人名背后的故事,他们从那里来,他们到那里去了,他们都做过些甚么,是功德还是好事。你周老哥现在已经是咱丙队的二号当家人了,这册子上今后少不了有你重重一笔,这册子终究是要保存下来,给写书著史的人去翻看勘察的,说不定多少年今后,你周老哥的事迹便会通过如许的册子被记录下来,被写进史乘传记流芳千古呢!”
“……但是,这东西不当饥不挡寒,又有啥用呢?”周正裕对留名青史的兴趣仿佛并不是很大。
“还能如何样?现在就免了他的队正职务?”高绍基苦笑着道,“远谋,你把这件事情看得太简朴了。李彬那老匹夫这一次平了东城的兵乱,占了一个大大的彩头,阿谁主子的队正职务,是侍中不得不给他的。现在方才授职没有几天就拿掉,不要说李老匹夫,就是侍中那边,我们这一关都过不去。爹爹现在对那老匹夫非常宠任,这也是没体例的事,汴梁那边天子走马灯似得换,爹爹能够保住延州节度的位置,也多亏了那老匹夫纵横折冲,提及来这一次只给了他一个陪戎副尉和一个队正的实职,只怕爹爹他白叟家心中,还很有些过意不去呢!”
如果不看高万青那副尖嘴猴腮的鄙陋德行,仅凭这一句吼怒倒是能吓人一大跳。这一嗓子不但令早已策画好如何对于他的李文革惊奇,就连一门心机看热烈的周正裕都吓了一大跳,虽说猜到这位高什长和这位做事情不管不顾的李陪戎之间必定要有一场抵触,但高万青一上来就发兵问罪,却还是令周正裕不防备间忡怔了一下子。
“也不尽然!”高绍基嘲笑着道,“这一次李彬的面子不能不给,固然钱饷粮秣都是由我们把握,李彬或许能够本身补助一些,他想把这支兵变成他李家私兵是必然的,这年代谁都想要军权,李彬也不例外。只不过光有赋税没用,调兵权置兵权全都在我们手上,要做手脚还是极便利的。先找个由头把这个队的体例压抑死,让他不能扩兵,再找机遇把他们调到北面去盘算难军,借党项人的手毁灭掉这个地痞。”
“哦,你这话倒是从何提及啊?”
高万青涓滴没成心识到李文革平平神情中所包含的杀气,兀高傲吵大闹地诘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