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与李秀宁策马并肩而行，这里是绛郡郊野，此时北地已是垂垂进入初冬，只是和代州比起来，到底还是要和缓一些。
那天然是不成能的，李秀宁眸光暗淡了一下，接着便板起脸微恼道：“你们这些男人啊，除了功业还能有甚么？家小尽可抛了，只一心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好吧，那样的战局若非旁人提点，李破是不会想到的，因为他现在本就没有南下长安之意。
比拟之下，王世充就像个发作户儿。
李秀宁端倪流转，笑道：“这么说来，若我夺下元吉王爵，禁其于府中，大兄还可为唐臣？”
就像李破治下的军政之事，迟早会连续泄漏出去。
“你……”李秀宁一下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李破观瞧，仿佛是要细心瞧瞧，这就是阿谁曾经一纸手札相招，就派了五百精锐千里赴援的知己？
而在绛郡，不消别人，李破估计着只裴氏就能将他卖个洁净，就像当初裴氏将李神通这边儿军情都事前带了给他一样。
李破“正色”道：“你我皆知，比武至今，已无多少转圜之余地……你也见了，窦家三郎那边并无半点结好之意，此来其人应是正使才对，乞降是假，刺探我之真假是真，三娘何必同来，当日之情早已时过境迁，公恨私仇你又能担下几分？”
李建成守潼关，兵力非常薄弱，李世民在西北，也是不遑多让。
李破倒也故意想学一学，可思来想去，不占有洛阳，长安中的一处，这类冠冕堂皇的事情他部下的人们还真没几个拿得脱手的交际人才。
照现在情势看来，他李破若引兵南下，就算能过了黄河天险，百分百也要先跟李建成战过一场，再要进围西京长安的话……
说到这儿，李破笑的奸刁了起来，“如果这些人的性命还看不住唐公眼中，再加上三位使节，分量应当是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