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我爹在津海关时听那使船的人讲的端方,水上行船伤害万分,万事都图个好口彩。这鸭蛋南面叫鸭卵,叫白了就是“压乱”。乱压住了,天下就承平了,以是船上管鸭蛋叫承平蛋,管这面就叫承平面。鸣歧要出门办案,求的就是个承平,以是我早点起了,给煮了这碗承平面。我技术不算好,父执和鸣歧别嫌弃。鸣歧常日吃的都是好吃食,这承平面他看不上眼我晓得,但老是我一的一片情意。”
“刚拜师还轮不上他呢,除非是一向在帮,然后拜师谋出身的能够直领受船埠。他这类门生派的,管不了这个。我爹说他就光管好漕运公债就行,其他事不消他操心。我爹也是老江湖,不会随便就把家业交给外人打理。”
“那说不好,马勺没有不碰锅沿的,一不留意就许打起来。我爹说过,当大婆的就是比小老婆威风,打都打得天经地义。但是我就是不平,凭甚么她把哥放在这不管这么多年,一来就要当大的啊,我咽不下这口气。咱运河帮的人讲端方,可她也是得讲端方,要想当大的行啊,拿出几样来,如果把我制住,我就认她这个大姐。”
“我爹比来忙着呢,怕是抽不出空来,过几天另有出趟门,不晓得去哪。”
“就不!”曹莲抓着凤鸣歧胳膊,大有把话说清楚的意义。“咱两从小就在一块,固然厥后你去日本我没跟着,但是那几年我但是本本分分在家里甚么事都没招惹,还帮哥服侍大伯来着。不信你问连升,当时大伯害了场病,是谁跑前跑后服侍煎汤熬药来着?连郎中都说,亲闺女也不过如此,我图甚么!现在让我叫姓关的嫂子,门儿也没有。我最多认她当个大姐,绝对不能是甚么嫂子。”
“叫嫂子!”
“这话说的,你这小调皮包啊跟我亲闺女一样,甚么时候来都行。就是部下包涵,别再把你叔养的那几只鸟都给放了。”凤栖梧哈哈笑着,又对关雅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