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不开口,谢清啼便一向温馨的跪着,偌大的御书房中,只要楚安澜翻阅奏折和内侍研墨的声音。
楚安澜如许说,似是对魏将军为他请赏之事略感不满,但谢清啼晓得,魏家三代忠臣,楚安澜倚重魏家也信赖魏家,他不会因为魏将军为他情商这类小事,而随便迁怒魏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内里传出了熟谙的声音:“出去。”
樊笼的四周,守着二十几个甲胄在身的保卫。
谢清啼顺着他的心机叩拜在地:“臣有罪。”
谢清啼不爱金银不喜权势,又是一副不等闲求人的倔强性子,怎会托魏将军为他请赏?何况按魏将军那副狷介的性子,若非他志愿,旁人就算跪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做出为别人请赏之事。
谢清啼排闼出来,在看到阿谁让他魂牵梦萦了七百多个日夜的人时,他几近要落下泪来。
谢清啼晓得这樊笼的入口地点,他直接走到入口前,将天子的手谕交给保卫辨认。
谢清啼重重叩首道:“请陛下恩准!”
楚安澜道:“宣你前来,是要奉告你另一件事。朕已下旨召你长姐入宫,届时你可常入宫与你长姐相聚。”
两年之前,西戎六国结合进犯靖国边疆,天子派魏家军西征退敌。
楚安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上前制止了谢清啼的行动,又取出帕子擦去他额头的血迹,然后放缓语气道:“你不必多想,你长姐善于经商之道,朕召她入宫,只是为了让她为太子讲授商贾之事。清啼若不放心,等你长姐入京以后,朕让他住在你的府中,如答应好?”
楚安澜不语,谢清啼便一遍遍的叩首求他。
楚安澜不提论罪的事情,道:“你虽有错,但魏将军将你所立的大小军功一一列出,他既如此操心,朕也该给他三分薄面才是。说吧,你想要甚么?”
那人正坐在窗下看书,他看谢清啼出去,放动手中书卷,目光在谢清啼额头的新伤上逗留了半晌,然后看着他蓄了泪水的双眼,嗤笑道:“谢公子台端光临,是要提早给我萧沉靖哭坟的吗?”
他压下想要将心中欲望化作行动的打动,回到御案前写下批准谢清啼进入那处的手谕:“退下吧。”
“此事朕准了。”他会有此要求,楚安澜早有预感,以是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会是以起火。
天子重赏了诸人,又在宫中设席三日,道贺此次西征胜利。
谢清啼策马疾行,不太小半日的工夫便到了山庄外。
谢清啼闻言大惊:“陛下!谢家商贾之家,担不起奉侍天子的重担,何况长姐只懂经商之道,求陛下……”
魏家军不负天子重托,在此次西征中大获全胜,令西戎六国签下了岁岁进贡的降书。
“臣谢清啼叩见陛下。”谢清啼在御案前跪下,楚安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持续低头批阅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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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皇宫后,内侍直接带他进了御书房时,谢清啼进入御书房时,楚安澜正在批阅奏折。
他大步走过前院,来到了位于山庄中间的小小院落前。
楚安澜身材略微前倾,他看着谢清啼带着慌乱的双眼,打断他的话:“你要替你长姐抗旨?”
谢清啼沉默半晌,开口道:“和之前一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