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想尝尝看。”宇文硕打断她,话语非常果断。
“陛下!”陈襄还想劝,“您要三思啊。现在可不是合适的机会!太冒险了。”
“可我这内心头,还是不结壮。”阙氏捂着心跳如鼓的胸口,还是不能安静。
“没有陈国公,那些人便是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薛涛信誓旦旦,又慎重地劝道,“王爷,您就别再有所顾虑了。六军当中,有一半在边陲保卫。而虎威军恰由我夏官府的人掌控,再加我武成侯府多年精修的府兵,以及王爷的府兵,诸位大臣的干系头绪,策动兵变,充足了!”
陈襄还想再劝,沈连城则是悄悄拉了他的衣袖,冲他轻摇了一下头。她上前一步,问:“那陛下筹算如何做?”
世事总不尽如人意,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
“如果成了,也便罢了。”沈连城也叹了口气,接着道,“如果败了,也让他吃个经验。你我在暗处,多担待些,不至于一败涂地。但不管如何,便是捐躯大些,这一次,必然要肃除荣亲王一党。”
其别人也纷繁劝言,竭诚之心,叫人动容。
陈襄还是担忧如许做非常伤害,他忍不住道:“不是微臣见怪不见怪的题目,而是这件事本身,是很冒进的陛下。”
“王妃,时候不早了,您早些安寝吧?”她贴身的奴子安嬷嬷谨慎劝了一句。
“早日完成向夫人的遗志吧!我等便是死,到地府之下见了向夫人,也好交代了。”
“是啊王爷,莫在踌躇了。”
“孤王想找个由头,减弱姨父手上的兵权,还望姨父,莫要见怪。”宇文硕看着陈襄,但愿他能了解。
世人一听,皆觉欢乐。
“王妃且放心吧!王爷是个有分寸的人。若非有必成的掌控,他是不是轻举妄动的。既然要有所行动,那必然是有掌控的。”
他朴拙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回绝。更何况,他是天子?
“可陈国公佳耦并不胡涂。”宇文衍道,“他们虽不受天子待见,可并未是以心生怨怼,反而一如既往地忧国忧民。本王传闻,陈国公乃至还劝凭借他的人不要因为他抱怨天子,更要打起精力,以免有人图谋不轨。”
“姨父不见怪就好。”宇文硕浑然听不进他的话,乃至说:“时候不早了,姨父姨母从速归去安息吧!”
“陛下……”沈连城听了亦是焦急,忙奉劝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成儿戏!如果功败垂成,必将……”
阙氏一向都揣摩不透宇文衍的心机,这一回,可算让她晓得了。
朝堂上一向以来凭借陈襄的大臣,皆谏言天子,乃至有人在背后里群情天子“昏聩”、“恩将仇报”。
“王爷,冬至宫中家宴,最是个合适的机会。”武成侯薛涛就连何时起事都想好了。“到时候,臣等拥王爷您黄袍加身,或可兵不血刃,就能逼得天子退位!”
武成侯薛涛等人再次来到荣亲王府,请他早做定夺的时候,也忍不住批评天子道:“天子这真是自掘宅兆啊!王爷您还踌躇甚么?”
“姨父,姨母,”宇文硕上前,“孤王也像让你们看看,孤王究竟有如何的本事。从小到大,二位就如同孤王的生身父母一样护着孤王,教养孤王,孤王现在,长大了,实在也很想让天下人晓得,没你们庇护,孤王也能做得很好。”
这一夜,诸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了好久。他们都有些镇静,为此,没有一人晓得,门外荣王妃阙氏并着一个贴身的奴子,在外头听了好久方才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