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稍事歇息就会醒转。”
方丈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过话头问：“小施主此话怎讲？”
既然天子这么说了，朱紫们都很见机，三三两两，或抚玩壁画，或极目远眺，嘉言被母亲拘着，转头瞧时，嘉语早埋没在人群里，无影无踪。
太后发话，十六郎只好领命去了。临走之前，交代摆布关照好两宫与诸位朱紫。
朱紫的目光都往壁画上看去，几近是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气：但见壁画上, 祥云之下, 凡尘当中，站了位尊者，穿的恰是大红僧衣，衣上团团绣了金光闪闪的卍字纹。尊者微张嘴, 那口型, 可不是恰是个“如”字？
众羽林郎：……
因为半夏与茯苓的无端失落，也因为……不成能再有别人。
装神弄鬼也不是这么个装法吧！他倒要看看他今儿如何收局！
天子又皱了一次眉，他这个母后啊……如何都等不及十六郎返来。谁晓得这个装神弄鬼的是甚么人，他可不信真有阿难尊者来临。故意要禁止，何如羽林郎已经抬起少年，一行人浩浩大荡跟着方丈往里去了。
“行三，”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是天子。天子说道：“是荥阳郑家的后辈，郑三郎，你婶娘在此。”说着微微侧回身，暴露郑夫人的脸，郑夫人尚未开口，那少年已经叫了起来：“婶娘如何在这里。”
“那为甚么——”
太后柔声道：“你再细心想想，你在那里传闻过？”
“三娘子总说没去过金陵可惜，不如甚么时候得了空，来我家坐坐，我家倒另有些江南风景。”谢云然忽地改口，嘉语开初吃惊，随即就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贺兰袖笑语：“表妹在这里，倒教我好找。”
谢云然等她解释。
少年游移半晌，方才说道：“小娘子如此仙颜，想必不会骗我。”
少年被这类情感传染，踌躇很久，方才绞动手，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想……没准是旧病犯了。”
“老衲也不知启事，想是陛下到临，凡胎俗体，接受不起打击。”方丈娓娓道来，一干朱紫无不想道：好口舌！
太后莞尔，却看向方丈。
嘉语点头：“这不是我的主张。”
静室中。
剩下这几十号朱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晓得该不该跟上去。
“太后？”十六郎不解。
贺兰袖：……
选阿难意味着甚么，他该比她清楚，这是他本身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