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语闻言,微微点头,还是没有叫起,却问:“那么当时,那碗醒酒汤……去哪儿了?”
如果锦葵没有看到她落水的全过程,在黑夜里,是决然看不到她在水里挣扎――她没有呼救,因为来不及。
“你瞥见了甚么?”嘉语反复,“不管你瞥见了甚么,你都奉告我。”
她说得没有错。那人敢推她落水,身份就不会低,弄死锦葵和碾死一只蝼蚁没甚么辨别。嘉语问明白了那人是谁,没凭没证,恐怕不能把他如何样;如果锦葵给她作证,还能够被反咬一口――如果不是这丫头走开,她也不至于遭此一厄;过后她能甩手出宫,锦葵可还在这宫里。
她当然晓得,嘉语嘲笑:“毁人名节,与索人道命何异?”
“除了他。”
换上羽林郎的礼服,腰里别着羽林卫的腰牌,衣裳过于广大了,压在身上有点重。锦葵解释说是她义兄的,但是她的话嘉语现在是半个字都不敢信。嘉语问过她,如何晓得她想出宫,锦葵说,她擅卜卦。
这是还价还价。
“你看到了甚么?”
嘉语眸子一转,笑吟吟道:“有件事你还没有传闻吧。”
一起通畅无阻到建春门,门卫索要腰牌、口令,嘉语抬高声音,一一都答了。就要出门,俄然身后遥遥传来一个声音:“三娘子这是往那里去?”
嘉语:……
“你扯谎,锦葵。”嘉语一字一顿地说。如许的语速,让每个字都如钉子一样敲进锦葵的耳朵里,那种打击力,冲得锦葵身子一晃:“奴婢没有……”
“宋王承诺,等我出宫,就请人登门提亲。”如果还是她空自热络,萧阮不予回应,独处无疑是丑闻;但如果终究结成连理,那就是嘉话了,这个天下就这么荒诞。嘉语在内心嘲弄,嘴上只道,“你不对我说,就等着去慎刑司说罢。”
锦葵沉默很久,方才道:“三娘子要我说甚么?”
锦葵昂首看了她一会儿,却道:“三娘子还是不要再问了,就算三娘子晓得了是谁,三娘子也没有体例,就算三娘子奉告太后他是谁,太后也不会信――谁都不会信赖。以是三娘子,还是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