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嘉语几近是尖叫了。
“我要做甚么,三娘子猜不出来?”于瑾笑了。
于瑾猜到她的顾虑,却生出促狭的心机: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要把元家姐妹弄回家去服侍床笫。只是厥后接二连三的变故,逃命要紧。再厥后碰到,明晓得本身家破人亡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却还不能把他们如何样,内心积郁也不是一日两日。
嘉语白着脸,紧紧抓住萧阮走之前从袖子里递过来的刀片,内心早把阿谁不晓得出于甚么目标又送浴桶又送热水的家伙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在想甚么!难不成表示她行刺于瑾?奉求,就凭她连于璎雪都打不过的战役力!
嘉语是恨不得跳起来叫他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
于瑾抽出腰刀, 行至门后,喝问:“甚么人!”
那杂役解释道:“……是二郎叫送的, 二郎命小人先给大郎送,待他返来,再送一份,说是连日舟车劳累, 需热水沐浴解乏。”
“谁?”于瑾握刀,蓄势待发。
不就是个热水浴么,他想,能费甚么工夫,反正元三娘还在手里,跑不了。一念及此,于瑾转头看了眼嘉语,嘉语面上大有惶恐之色,连连点头,唯恐他体味不到她的意义,又是摆手,又是作口型:“不要!”
――即便是沐浴,他也不会放她出去,有多难堪!
送水?于瑾心头疑云大起:“我没叫水!”
“小人是店里的杂役!”外间传来一个年青男人的声音, 热忱得近乎奉承, “给大郎送水来!”
于瑾瞧见她的怒容,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只要她起了猜忌,他再渐渐设法压服,他拿到兵符的能够性就大过萧阮。到时候,就算萧阮胜利南归,也不过在他手里做个傀儡。至于元三娘,她是不会在乎情郎是个真天子还是假天子的,只要他是萧阮,只要他断念塌地地做她的丈夫。
“是吗,”于瑾笑道,“实在三娘子想多了。三娘子是宋王殿下的禁脔,我可不敢教你叠被铺床――怕宋王殿下和我冒死。”明显浴桶和热水都是萧阮令人送来,不管他甚么意义,于瑾想,不管是考虑不周,没想到她处境难堪,还是别的甚么表示,他就不信,元三娘内心能舒畅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