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锋没好气瞪了宁溪月一眼,见她目光只盯在螺片上,内心不由冷哼一声,暗道瞅瞅你这点出息,宁风起是如何养女儿的?这是官宦蜜斯吗?清楚是饿死鬼投胎。
许是家宴,少了很多大要工夫的干系,以是御膳房烹制出来的菜肴很甘旨,且此前一向是用热水烫着,这会儿虽不是刚出锅那般热气腾腾,却也是温热的恰到好处。
“不消客气了,吃吧。”
“宁溪月用力儿憋着咳意,只把眼泪都逼出来了,心想我倒是想谢恩,但也得能说出话来啊。”
“好吧。”
一念及此,目光就又飘到了宁溪月那边,只见她伸出舌尖,将筷子前段那块糖醋排骨上面的汁水舔去,然后樱桃小口微张,一块看上去并不小的排骨便被塞了出来,行动当真又快又准又狠,很快那腮帮子就微微鼓起来。
“小主,快谢恩。”
一语既出,众嫔妃尽皆惊奇。就连太后,都有些迷惑地看了过来。
“没甚么。”谭锋放下酒杯,仍规复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模样,面上没甚么神采,淡淡道:“朕只是觉着,除夕之夜,理该热热烈闹的才是,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倒是略显冷僻了,不如来玩个游戏?”
第一项天然就是传统的伐鼓传花,舒妃正要说游戏法则,就听谭锋道:“这个游戏年年玩,也没甚别致之处,且总有人不能出场,留着前面再玩吧。现在朕这里倒有一个主张,你们听听如何?”
这是皇后和皇贵妃的设法。而洛嫔和曹常在等大多数人,却认定了这是谭锋决计热诚宁溪月,世人悄悄翻了个白眼,暗道公然狗肉上不得席面,也不晓得她如何想的,这个时节,众目睽睽之下,竟美意义将那碟子螺片吃得只剩一点汤水,难怪连皇上都当笑话看,真真笑死人了,可见进宫后的日子不好过,竟将她馋成这副模样。
这么多目光集合在身上,让宁溪月也是压力山大,盯着那碟鲜美的螺片看了半晌:到底吃不吃呢?若说吃的话,这么多人看着,毕竟我还是妙龄少女,要脸皮的。可如果不吃,哎呀机遇可贵,这类新奇的海鲜,以我的身份,除非这类席面,不然很难吃获得啊。
谭锋是个务实的人,向来看不惯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流程,见统统人到齐,便让于得禄传旨开宴,接着他举起酒杯,目光在十几位嫔妃面上掠过,然后向太后施礼,这才朗声道:“谨以此杯酒,祝我大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嫔妃们齐声承诺,接着举起筷子,文雅进食。待她们的第一口食品咽下去,那边宁溪月已经吃了三片螺片。
心中想着,面上倒是涓滴稳定,施礼道:“皇贵妃娘娘过奖,嫔妾这个模样,再花心机打扮,莫非还能打扮成一朵花儿?以是我向来不在打扮上用心机。”
真甘旨啊,不愧是御膳房经心调制的宴席。
一边说着,心中就忍不住呲牙,暗道太后啊太后,您说您不好幸亏慈宁宫呆着,跑去小园做甚么?好嘛,我这大腿还没抱上,就让皇上给了当头一棒,现在连皇贵妃都因为此事来敲打,您说咱俩无仇无怨,为甚么要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宴席以后,遵循谭锋的要求,舒妃开端停止游戏。
宁溪月穿越到官宦之家,十几年来练出了以文雅风采吃饱吃好的无敌本领。大要上她和那些嫔妃并无二致,但是只要谭锋晓得,她桌子上的菜是下的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