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头一挑,面上暴露淡淡笑意,忽见宁溪月捂住嘴巴嘿嘿嘿地笑起来,她不解道:“你笑甚么?”
兰心早抢上前来,帮着太后将鱼提起,放进中间的桶里,只听宁溪月对劲道:那是,这里水草丰茂,又没人来打搅,鱼儿们当然肥大了。如果春季开了河,这里还是没人来,我们或许也能够尝尝“瓢舀鱼”的滋味儿,可惜这里不是猎场,棒打狍子的功德儿是别想有了。”
“就是用眼睛测量了。”宁溪月嘻嘻一笑,眼睛却眨也不眨紧紧盯着冰层下那些肥鱼,胡想着它们变成一大碗的草锅炖鱼。
“小主这张嘴可真会说话,我那里担得起你这份儿赞誉。”
太后公然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坐下来接过宁溪月递来的钓竿,兰心为她穿上饵料,她将钓竿向那洞穴里一甩,一面问宁溪月道:“我还是有些思疑,这能钓上鱼吗?”
“哦?被你看出来了?”
真不愧是太后身边的管事姑姑,甩锅本领一流啊。到底是谁吓谁呢?你们主仆两个这么大的人物,没事儿跑此人迹罕至的小园干吗来了?宫里大家都怕这里不吉利……哦对,人家是太后,如何着也不消惊骇会被打入冷宫了。
“别怕别怕。”
话音落,她俄然凑到太前面前,高低打量了她两眼,小声道:“提及来,你该不会是慈宁宫中的女官吧?身为太后亲信,以是熬炼出了这份宠辱不惊又高不成攀的气度,等闲嫔妃也要让你三分。”
宁溪月双手握拳跃跃欲试,俄然又似是想起甚么,回身看向太后和兰心:“呃……阿谁……宫中有没有规定?不准随便抓鱼。咳咳,我……我这该不会正撞到你们手里了吧?”
兰心惊奇地看到太后竟然笑弯了眼睛,心中感慨,眼泪情不自禁夺眶而出,她赶紧抹去,就见劈面宁溪月警戒道:“阿谁……你们别……别欺负我不懂事儿啊,实话说了吧,您……您这份儿雍容华贵,我如何想都感觉不对劲儿,您不是女官,而是……而是哪位太妃吧?”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接着素云颤抖的声声响起:“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瞧着宁溪月如有所思的模样,不觉莞尔,轻声道:“想甚么呢?”
太后笑道:“不会,妃嫔们闲来无事,有的也喜好钓几尾鱼。你虽是一个不受宠的常在,但也是主子,不会有人在这类小事上和你计算。”
这小园所引的死水中有两个泉眼,以是冰层较薄,不然宁溪月也不成能只带着素云过来,力量活儿还是寺人们干更合适嘛。
“没甚么没甚么。”宁溪月摆摆手:“我就是想着,太后娘娘心也是够大的,哦不,我的意义是说,太后娘娘当真是虚怀若谷气度不凡,这份胸怀胆识,无人能比。”
宁溪月舒出一口长气,看了看兰心和太后,咕哝道:“诚恳说,如果别的女官,我也一定会怕,但是你们……特别是你,如何都觉着你不像是浅显女官,这份气质不但沉稳纯熟,另有些让人高不成攀的文雅贵重是如何回事?”
宁溪月暴露沉醉模样,却听太后迷惑道:“目测?”
好一会儿后,钓竿上的重量轻了,宁溪月都能脑补出水下肥鱼游到本身这里,悠哉悠哉吃掉饵料,然后吐个泡泡号召一声“感谢姐们儿接待”,又大摇大摆吐出鱼钩游走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