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世人还未能回过神。
她既然敢弄断,就必然有她的目标,以是夜决的心倒也放了下来。
从夜宴上,花容炎就看出凤清歌是夜云楚的人,而夜云楚之前将剑抛给本身的时候,就已经表白了他放弃了这枚棋子,但是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华侈岂不成惜?
如果说之前凤清歌的话让世人震惊的话,那么凤清歌现在说的话,就足以让在场之人哑口无言。
成竹在胸,凤清歌脸上暴露一抹笑意,目光从花若兰的脸上一扫,然后说:“兰公主前来东临,莫非不是效仿千霜公主吗?既然有现成的信物,岂不更好?”
凤清歌底子没有看苏丞相一眼,而是持续对花容炎说:“此琴不是归我,而是归东临。”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花若兰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眸子尽是震惊,如何也不敢信赖,凤清歌竟然用一根弦弹完了整段曲子。
跟着花容炎回玉雪,起码能够让她免于一死。
花容炎给了凤清歌眼神,凤清歌当即读懂,可她还没来得及回绝,就闻声花容炎回身对夜决说道:“夜皇,容炎是带着友爱之意前来东临,将舍妹嫁于东临,可流月琴乃是玉雪之宝,却残于东临,本太子不肯将其毁去,还请夜皇谅解,让容炎将此琴师带回玉雪,好做交代。”
世人惶恐,这玉雪国的珍宝,如何能够归东临国的一个小小的琴师呢?这太子说话,但是要和东临翻脸的意义?
眼看着凤清歌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没有人重视到,一物从国师的手中飞出,落于琴弦之上。
现在七弦已经被毁了六弦,但只要还能够弹奏,那么这把琴就还在,可一旦这把琴成为了废琴,两国建交信物被毁,九渊就有了对玉雪出兵的借口。
花容炎听到凤清歌的话,看向她微眯的丹凤眼披收回一种伤害的光芒,可脸上还是暴露一种猜想不透的笑意,“既然你说流月琴现在天下只要你能够弹奏,那么,流月琴是不是也归你了?”
“据我所知,此流月琴固然是玉雪国的珍宝,却也是当年九渊国的千霜公主嫁入玉雪时,以玉雪的千年金丝楠木和九渊的千年天蚕丝合铸而成,流月琴不但代表了玉雪国,还代表了玉雪和九渊之间的交谊,如果让九渊晓得,玉雪如此不珍惜两国交友之物,让流月琴成为废琴,此事如果传开,不知九渊心中作何感触。”
唯独坐在高座之上的夜决,瞥见凤清歌这番模样,嘴角暴露一丝谁也发觉不了的笑意。
凤清歌深吸了一口气,用内力压抑住体内的不适,对花若兰回道:“不管我是如何做到的,起码,我做到了,不是吗?”
琴弦没入肉里,凤清歌咬牙接受住着痛苦,却也粉饰不住神采的惨白。
从本日来到这里,凤清歌就没有像那日在夜宴上那般自称奴婢,而是以“我”自称,若不做戏,她就毫不寒微,重活一世,她只为东临谋最大的好处,为夜决谋最大的好处!
花容炎还没有说,凤清歌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甚么,目光刹时一紧,心中明知,却还是接着他的话说:“甚么体例?”
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琴弦是偶然中被凤清歌弄断的,但是当他瞥见凤清歌拿出断了六根线的流月琴还如此平静的时候,他就晓得,凤清歌是用心将琴弦弄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