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脚步一顿,他想起了花朝节时,醉酒扑蝶的顾容安,他跟在她身后瞧了好久,但是她就像一只傻乎乎的小鹿,只顾着游戏,不知伤害,叫他看了去。
说着就伸手超出桌面,把金枣子递给顾容安,“来,拿着这个早生贵子去买糖。”这金枣子只要小指头大小,却做得极其精美,连干红枣上头的小褶皱都做出来了。
“但是,母后你找补都是找补到我身上了。”顾容安很委曲地,难怪丽妃要给她坐皇后的上家,她真是个放牌小妙手啊。
待又轮到她摸牌,竟然又是一张三条……顾容安想也不想,顺手就扔。
陪侍刘荣赴宴的不是大总管荣禄,而是东宫内侍的二把手万副总管万全,他见太子脸上带笑,还觉得太子是对这个美人成心,内心就是一喜,远远地给美人儿使了个眼色。
刘荣传闻了太子妃打人的动静后,不放心肠来看她,刚进屋子就听茯苓说了一句,“都说酸儿辣女,太子妃想吃糖,难不成是一对儿龙凤胎?”
“老五一心渴念太子,甚么都想跟着学,就是孝心上头啊,不晓得学一学,”丽妃看似抱怨,倒是给五皇子顺阳王在太子跟前刷了一把存在感。太子结婚前是长年在军中,五皇子想要靠近也没有机遇啊。
方皇后盯着儿子看,她可不信他是为了送花,怕是来护花才是目标。
刘荣这会儿还在想顾容安呢,虽说方才母后只是开打趣,但安安要真是有了孩子,就不能喝酒了。仿佛是江左平说过,他夫人有身的时候,还不能吃兔肉,怕生的孩子裂唇,另有不能吃羊肉,不能吃豆腐……只恨当时没细心记下来。
“奴婢知罪了,”万全口里请罪,内心遗憾,荣禄已然奉迎了太子妃,他这个掉队的,还能挤得出来吗?
这个脸皮的厚度,非是普通人。顾容安很想捂脸,赶明儿怕是又要传太子妃专房独宠,尽力求子了。
“太子真是孝敬,”顺妃阿谀道。她瞥见托盘里的花都是经心修剪过了的,就连玫瑰枝上的小刺都细心的撤除了。太子如许的知心,顺妃看得恋慕,如果她的儿子能活下来,现在也娶媳妇了,说不定孙子都有了。
那身姿美好如同跳舞普通在花落第扇的美人便一声娇呼,歪倒在地。大抵是练过,就连扑地的姿式也是非常的妙曼,侧坐在地,柔滑的杏色裙摆旖旎地往上掀了些,松绿撒脚裤里暴露来一截晶莹剔透的纤细脚腕。
刘荣送了花,看顾容安没有被人欺负,就没有久留,仓促的来,又仓促的去了。他来的时候走的是偏僻小道,但是进芙蓉阁的时候,免不得在人前露面,等他出去的时候,就被人偶遇了。
“还是叫卡三条呢, ”方皇后别提有多高兴了, 笑得眼角的细纹都深了几分。自从有了儿媳妇, 她在牌桌上输钱的机遇是越来越少了, 难怪人家都说上阵父子兵呢,她们打牌上个婆媳兵也是很不错的。
刘荣这才细心看了一眼万全,“不如,孤把你送给沈家?”
“儿子是给母后送花戴来了,”刘荣早就筹办好了借口,令人捧上了装着花枝的托盘。
本来顾容安脸上的红晕都退得差未几了,听到刘荣这话,顷刻成了一只蒸熟的虾子,红得冒烟了。忿忿地一推刘荣,瞪他,你才是有了!
顾容安抿了抿嘴,没干系,一会儿她也能碰。但是顺妃、丽妃打得滴水不漏, 一圈畴昔,她那八万还是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