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的常态就是一上车就开端头晕胸闷,又恶心想吐。把曹氏和顾大郎急得不可,甚么陈皮水、贴生姜、掐穴道都试过了,也没顶用。
伴同上马,保护在顾大郎身侧的李当勇摩挲着腰刀的把柄,在内心给顾大郎评了句没有大丈夫气势,怕是个柔嫩寡断的。顾大郎极佳的骑马天赋在李当勇心中加的分,又降了归去。
“阿耶,阿彩刚才还转头看了我一眼呢,它是不是也舍不得我?”顾容安抱住顾大郎的大腿撒娇。
前面一辆车上,快意眼含妒忌地在顾容安身上扫了一眼,复又痴迷地望着高大俊美、和顺驯良的大郎君做起了好梦。
顾大郎下了马,笑容开朗地走过来,“就是这里,我在那边林子里捉到它的。”顾大郎才不承认阿彩是他用一只母鸡跟别人换的,当然是他亲手捉了送给安安的礼品啊。
“阿婆别悲伤,听陈妈妈说我们今后会有大屋子住哦,这个斗室子就送给表姐他们家好了。”顾容安拍拍曹氏的手安抚地说。
“不要急,这就放了你。”顾容安蹲下/身子,伸出一根小指头戳戳锦鸡的脑袋,“真是个小没知己的,就这么急着想走啊。”
“安安,就是这里了。”顾大郎谨慎驱着马过来,马鞭一指,很有些意气风发。
“那阿婆陪我玩翻花绳吧,”顾容安滑头地笑道,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新月儿。
阿耶真是美哉。顾容安高兴地从车窗伸脱手去,呼啦一下就被顾大郎抱出去了。还举高高转了个圈。顾容安穿戴轻浮的软绸春衫,浅紫色的裙摆飞扬,像一朵开在东风里的小丁香。
真好,阿彩在没有成为一只不能分开金丝笼的笼中鸟之前分开了。顾容安挥挥手,而她这辈子也不要再往笼子里钻了。
车轮辘辘声中,曹氏掀起金宝相花连珠纹的织锦车帘子,最后望了自家的院子最后一眼,曹家人正喜气洋洋往院子里搬东西。
女儿这么乖,顾大郎表情愉悦,他从顿时解下装了那只被顾容安起名为阿彩的锦鸡的笼子,把笼子搁在了地上。
吉利欲言又止地看了快意一眼,见陈妈妈垂目不言,她也低下了头,罢了,人各有志。
顾大郎兴趣勃勃穿了一身大红翻领胡服,骑了一匹枣红骏马跟在车旁。没有要人服侍,曹氏带着陆氏和顾容安上了马车。
“阿彩的家就是在这里吗?好标致呀。”顾容安伸出头来,瞥见这里有一片野桃林,漫山的桃花开得活泼烂漫,彩蝶飞舞,山涧里一条细细溪流,岸旁的石头上还长着润润的青苔。
在青草地上走了几步,它抖抖羽毛,拍拍翅膀,收回一声欢畅的鸣叫。又摸索地走了几步,保持着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式,歪着小脑袋看顾容安,仿佛在考虑顾容安会不会来抓它。
而顾大郎总算在把本身和女儿转晕之前停了下来。
放生了阿彩,顾容安了了一桩苦衷,欢畅地往陆氏怀里扑,没多久就睡着了。
顾容安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曹氏和陆氏没有下车,并头在车上看着欢笑的父女俩,都是笑容满面。
哈哈笑着的顾容安落了地,仍然扯着顾大郎的袖子不放,亦步亦趋地跟着顾大郎。她真的是太喜好现在的阿耶了!
阿彩却像是听明白了,金色的眼睛一眨,高雅地咕咕叫了两声,拍拍翅膀往林子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