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安赶紧抬腿,捞起裤腿给顾大郎看,委曲巴巴地,“安安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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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顾大郎站起来施礼,两人穿戴同色的衣裳,面庞类似,但是年青的顾大郎站在顾衡身边,等闲就被顾衡压抑了统统风采。
陆氏摇铃喊来了值夜的侍女青叶。
陆氏叫顾大郎蜻蜓点水的抚摩体例摸得肚子痒痒,忍不住发笑,推他,“别闹,另有得等呢。”又摸摸顾大郎落在肩上的湿发,“说了多少次了,头发也不擦,细心老了头疼。”
第二年,顾衡就被拉去从戎了。
这辈子提早成了县主,以是影响了阿娘吗?
好不轻易系好了,顾容安仰起冒了汗珠的脸,扬起大大的笑容,“愿祖父长命百岁!”
泰和殿里,曹氏一脸不高兴。
这是明晃晃地挑衅!朱氏银牙暗咬,神采贤惠,“恰是柳氏不懂,妾身为王妃,负有引教之责,不能不罚。”言毕叮咛摆布,“柳夫人逾矩,收了禁物,荆杖三十,禁足一个月。”
一夙起床,陆氏就给顾容安挂了一个装着雄黄,绣着五毒的彩绣荷包。又把一根红绳编的长命索系在顾容安手腕上,笑着说,“愿安安长命百岁。”
按常例,这每天子会给各地藩镇赐下雄黄酒、菖葵扇和夏衣,以表示恩宠。晋王府的人就要聚在用心殿等着谢恩。
几人刚坐一会儿,顾衡就从侧门出去了,他穿戴亲王的紫金袍,头戴金冠,腰悬玉带,虎步龙行,自带威仪。
陆氏悄悄拍拍顾大郎的胸口,她没想到大郎会为她去同晋王争夺,罢了,大郎对她也算是经心了。如果没有安安和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甘愿他杀,也不肯意为妾的。
“是我没用,连世子妃的诰命都没法为你求来,”顾大郎想起顾衡淡淡的一句,你的老婆没有封诰干我何事。
想明白今后统统都豁然开畅,顾大郎感觉气度都宽广了很多呢。
陆氏前些日子模糊有了预感,本日封诰下来,她只感觉灰尘落定,大郎的苦衷就是这个吧,难怪常常望着她一脸欲言又止,谦虚不已的模样。
“如何又做恶梦了,”顾大郎也担忧起来,安安病刚好的那一个月,常常早晨做恶梦,厥后才好了,这才多久,如何又做起恶梦来。顾大郎甚是心疼,“我去看看她。”说完等不及陆氏,三步并作两步走去了阁房。
陆氏听了这话倒是更加心疼惭愧,她当时不该指责安安的,安安长这么大,向来没人舍得指责过她一句。
欢愉的表情是很轻易感染的,陆氏见他笑容俊朗,也笑了起来,“都是惯的。”
不消说话,顾衡就从她会说话的眼睛里看出来“祖父你好不幸连荷包都没有”的怜悯。竟然被小孙女顾恤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他位高权重,手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从很多年前就只要怕他的,还没有人顾恤过他呢。
泰和殿的粽子一只只只要酒杯大,拆开来刚好一口一个。陆氏巧手缓慢地剥了五六只放在碟子里,把筷子递给曹氏,陆氏又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个喂给顾容安。
“蓉娘,”顾大郎看着陆氏温婉的脸,更加忸捏,垂下头,不敢看陆氏敞亮的眼睛。
“姐姐来了,”朱氏瞥见曹氏,这才带了笑,热忱地拉曹氏上座。
朱玉姿对劲地扬眉,轻巧地挽住了朱氏的手,不过她还是有一点担忧,“姑母,姑父会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