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是个诚恳人,嘿嘿笑着有点难堪,“没啥没啥。”
陆氏和王夫人已经坐着喝茶了,没瞥见屋子外头惊险的一幕,却闻声了兵器响声,陆氏最是体味顾大郎,王家这么多兵器,顾大郎没事理不去摸,见他一出去就问,“方才好大一声响,大郎你没事吧?”
“快别哭了,小娘子得了好去处,可要欢畅才是。”来领人的婆子笑呵呵地拉着红袖起来。
晓得是母女俩发善心,顾大郎这才拍着胸口,“幸亏我们家现在有钱了,这么多人可不得吃穷了!”
“快坐,尝尝我这儿的早餐,面片胡辣汤,”曹氏没提顾昭晖,号召着柳夫人坐下,请她吃乡间做法的早餐。
“见过世子,”王鑫离顾大郎三尺远就住了脚,抱拳施礼。
王家的家宅不大,只是个二进的院子,进门一个前庭,绕过一个福分临门的一字影壁,就是正房的院子了。院子青砖铺得整齐,左边围着个小花圃种了一架葡萄,已挂了碧绿的葡萄串子,右边靠墙放了一个兵器架子,上头摆着刀枪剑戟。看得出仆人非常珍惜,兵器都擦得锃光瓦亮,乌黑的刀刃在日光下闪着光。
“欢畅,安安就想要一个阿兄来疼我呢。”顾容安至心实意地,她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如蝶翼,清澈透明的虎魄色眼睛像宝石一样透亮,甜滋滋脆生生地对着王修之喊,“阿兄!”
明显昨日就已经查抄过了,柳夫人还是不放心肠揭开一个个箱子,检视着里头给儿子筹办的东西是否齐备,小衣裳、玩具、爱吃的零嘴……看着看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世子喜好这个?”王鑫没有错过顾大郎眼中发作出的精光,感觉世子真乃脾气中人,豪放地指着兵器架道,“世子喜好哪个,随便挑。”
“夫人求您帮帮奴婢,奴婢不想被送给东乡公。”红袖瞥见柳夫人出来了, 仓猝叩首,抽泣着求道。
瞧瞧,没有甚么人是一碗面片胡辣汤搞不定的,一碗不可就换个菜!曹氏看着娇软的柳夫人非常欣喜,热切地请柳夫人再常常长命殿的点心。
红袖晓得告饶无用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把内心的不满宣泄出来,恨声道,“柳绿腰,你觉得你又是甚么好人,都是一起从教坊出来的姐妹,你翻身做了夫人,就把我当奴婢使唤,该死你落得这个了局!”
顾容安精力一振,她指着外头叫陆氏来看,“阿娘,那些小孩子好不幸!他们是做甚么的?”
小王修之也挥挥手,青涩的笑了。他有mm了呢,真好。
长春殿该有的,长命殿都有了。柳夫人放了心,儿子跟着曹夫人,定然比跟着她更好。
王修之的父亲王鑫只是个七品的都军头,家住晋阳城南,乃是龙鱼稠浊之地。晋王府的马车驶过来,引得很多人远远站着看希奇。
“世子过分客气了,之前已经送了两次谢礼了,”王鑫感觉晋王府的谢礼已经远远超出了设想,他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兵,都没攒下这么厚的家底儿。明天世子一家亲身登门,又带了很多东西,越想越是受之有愧。
顾大郎一看就挪不开眼睛了,他刚开端跟着王府的练兵教头学骑射,目前都在扎马步打根本,实打实的开了刃的兵器还没摸过呢。
顾大郎箭步上前,握住王鑫的手,“王兄不必客气,是我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