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现在人家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伉俪,就是还未正名的时候,两人相见,这些守门的婆子也都是大开便利之门的,县主都默许了,她们谁敢禁止。阿三阿六又很会做人,她们得了好处,更是巴不得他们两口儿多见几面呢。
“上头这个是我给你的,”阿三翻开了喜上眉梢的盒子,取出里头的白玉梅花栉梳,“也不知你喜不喜好。”
“阿六这是如何了,”阿二小小抱怨一句,进了屋里去,闻见里头还模糊残留的玫瑰香气,她就明白了,冷静往香炉里放了一支辟晦香。
阿六闻见一阵扑鼻玫瑰香,心道不好,如何送了这个。昂首去看县主,公然见她面沉如水。
见了这么个大盒子,顾容安有种公然如此的头疼感,那枚桃花簪子还躺在她的嫁妆盒子里,这是又送了甚么东西?
阿六与阿三的婚事已过了明路,县主都为他们定好了谷旦了,这等丧事泰和殿中人都是晓得的,这个婆子的话透着几分靠近的打趣,并无歹意。
作为爱美的女子,顾容安一眼认出来,都是些脂粉盒子。
啊,县主也没有钥匙?阿六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莫非要找个开锁匠?
借着通报动静的机遇,阿三不忘给心上人带些礼品,当然这也是县主默许的福利,明面上可都是将来的小两口在互通礼品呢。
阿六自去处顾容安回话。
县主最是讨厌玫瑰了,阿六吃紧把盒子合上,带着盒子就走。
下着雪,顾容安也懒怠出去,右手支颅,歪在大迎枕上看书。她书也懒得拿在手上,搁在了身前的小方桌上,闲闲地伸动手去翻。
“给我,”顾容安伸手。阿六不敢违背,乖乖把锤子递给了顾容安。
“复书拿来了?”顾容安目光落在阿六提着的承担上,内心模糊有些不妙的预感。
“拿去扔了!”顾容安讨厌地将手里的盒子扔回紫檀盒子里。
锤子砸得哐哐响。聚在外头的阿二几个对视一眼,阿二站起家就想出来瞧瞧,阿五拉住了她,摇点头。
阿三就亲手把栉梳插在了阿六发中。
又引得世人一番群情,更歆羡二人得县主青睐,真是祖上积善。
“哪有甚么好东西,”阿六把伞递给小侍女,她被姐妹们打趣多了,也不那么轻易脸红了,淡定地拿出阿三别的筹办的点心干果请世人吃。
阿三长相不甚出众,仅是五官端方罢了,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戴一身常见的青色圆领袍子,放到人群中半点不起眼,此时见了心上人他目光湛湛,倒也很有几分风采。他快步而行,伸手牵住了阿六衣袖。
至此顾容安更不敢小瞧了刘荣,呵呵,还晓得送脂粉呢,这等手腕也不知是利用了多少女子才修炼出来的。
这婆子最后一句话令阿六脸上一红,待她昂首瞥见闻声动静出来的阿三,更是脸上霞飞,被风吹得冰冷的脸颊都变得滚烫了。
“妈妈幸苦了, 且拿去买些酒吃,暖暖身子,”阿六收了伞,笑着从袖子底下递给为首的葛衣婆子一个精美的荷包。
屋子里头,顾容安哐哐几大锤子下去,那把小锁就脱落了,不过好好一个盒子也被她砸出了几个坑,上头的翠玉玛瑙都碎了几个。
这么冷的气候, 腊八过后,腊月十三就是县主的及笄礼了, 若还是这么大的风雪,可真是大煞风景, 原定于梅园的及笄礼怕是得改个园地了,只是寒冬腊月旁的时候, 晋王府别处哪有梅园千树梅花盛开的绝美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