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一出门就直奔东厢,从床底下的咸菜罐子里取出了一个蓝布口袋,一个一个数着钱往外头拿。曹氏不识字,数数也只会从一数到百,因而每数一百就拿根草绳穿戴,数了四个一百出来。又仔细心细数过一遍确认没有多拿一个钱,这才拎着钱站起家。
还不忘殷切叮咛,“好好放着,不要拿出来玩坏了。”又给了儿子一个,一样叮嘱不要弄丢了。这才风风火火出来,分给陆氏一个,最后一个揣本身身上了。
感喟一声,陆氏收起婆母塞在她手内心的符纸,回房去看那父女俩,她担忧安安被吓到了。
曹氏不料另有不测欣喜,捧着刘神婆所赠几张薄薄的黄色符纸,如获珍宝,感激不迭。当即就拿进屋子里给顾容安设衣兜里了。
“要几个浅显的就行了,”陆氏听了都皱眉,一百钱,能买两斗栗米了。村户人家粟米是主粮,掺着些糙米,两斗粟米能够吃大半个月了。
“那如何成!”曹氏急了。如果平常,曹氏必然舍不得花这份钱,可本日她心头炽热,一门心秘密驱邪,狠狠心就舍了财帛保安然,“就要法力强大的灵符,我本身出钱。”
这个刘神婆陆氏是熟谙的,并且观感极恶,传闻她最善于相男女,那些想要男胎的人家就会提早去问,若刘神婆说是女胎,便堕了。客岁另有一户人家的媳妇被刘神婆鉴定为女胎,那媳妇为了打胎,把命给丢了。这么多年下来,这刘神婆也不知造了多少业。
阿娘好严厉,顾容安缩缩脑袋,好吧,不去就不去。
这……一边是娘一边是媳妇儿,顾大郎性子随了他娘,不晓得该站哪边的好。
可若不是曹氏心软烂好人,当年她流落至此,就不会被曹氏收留,在顾家落户了。
听刘神婆这么说,曹氏的确是戴德戴德。
刘神婆抱动手看了一场戏,曹氏问灵符,她眸子子一转就多了个主张,“我带是带了,但是你家这狐大仙道法高深,普通的灵符可不顶用,我得归去重新作法,请了师祖真灵,为你家专门做几枚法力强大的灵符才好。”
陆氏只能无法感喟,跟着出去接待刘神婆。
堂屋里,刘神婆本来还想与陆氏套套近乎,刺探刺探陆氏的秘闻,可惜陆氏一向淡淡地,刘神婆问了几句没问出个以是然来,也就不再自讨败兴了,放心等着曹氏出来。
曹氏倒吸一口冷气,一百钱一个!
说着就要出门往本身住的东厢去。
不过是伸伸手的工夫,便能够多得一百钱,刘神婆傻了才会不承诺。她也不问顾家一家只要四口人,多的这个灵符是要给谁,收了钱利落的承诺了。
曹氏眼睛一亮。
“你的品德莫非我还信不过?”刘神婆倒也干脆,翻开她带着的用来装朱砂黄符的承担,取了几枚黄符出来,“这几个符你先拿去用,要对于你家的狐大仙法力是差了一些,临时镇镇还是能够的。”
但是不驱邪,就好不了啊,曹氏对顾容安惹了狐大仙的事坚信不疑。曹氏看着高大峻厉,实在是个纸老虎。自打陆氏进门,家门里外一手抓,把这个小家运营得蒸蒸日上,曹氏就更不管事儿了。
“病没有完整好之前,你哪也不准去,”这事放到陆氏这里天然是完整没得筹议。本该是慈母严父,但是本身丈夫做不来严父,陆氏只好本身当严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