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安脚步一顿,不消她说甚么,阿七立即捡起了小鸟,略略察看后欢乐道,“县主,小鸟还活着。”
刘荣笑笑,一派云淡风轻,“尔等还未用早膳罢,与孤一道用膳吧。”
鲁修一还筹算再劝,福禄就来通禀,祁王来了。
“殿下,这雪下得很大啊,”来人戴着文士冠,穿石青对襟衫,一副文士打扮,在刘荣跟前也不拘束,感喟道,“果非吉兆。”
太子祭天后现雪灾,这不是逼着陛下废太子么。还好祁王本身跳进了坑。
刘荣是真的不想这个时候祭天,刘裕愿接办,他挺欢畅。只是装还是要装一点的,刘荣周身的气势顿时一沉,室内无端冷了三分。
“既然如此,我就不劝二弟了,”刘裕面露歉意,“临行前父皇给了我一道旨意,如果二弟没法祭天,就由我来代父皇祭天。”
也不知刘荣那边如何了?顾容安坐下来打扮的时候,抽暇操心了一下邺国太子殿下。
唉,太子率性,祁王白捡了一个大便宜。此次祭天禀明是陛下为了安抚遇刺的殿下筹办的,成果疑犯得了便宜去。这回祁王的名誉又要大涨了。
“五姐才穿了两件,已是平常了, 我瞥见莲心莲蕊都穿了三件了,顿时胖成了球, ”阿七给顾容安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笑着打趣阿五。她体热又臭美, 还能对峙着只在袄子里头穿一件薄薄的絮棉衣裳, 因着屋里和缓,袄子也不消穿,只穿戴一件翠绿长襦, 身材看起来仍然窈窕。
等他穿戴一身常服出来,太子少詹事鲁修一就猝然色变,痛心疾首,“殿下,您真的不去祭天么?”
就连福禄、魏成等近身服侍的人也想不通为何殿下俄然做了如许的决定。
胜利拿到祭天权的刘裕喜洋洋走了,鲁修一恨铁不成钢地喊了一声,“殿下!”
确切是很冷了。顾容安刚才仓促一看就瞥见外头白茫茫一片,屋顶上的雪看起来都有两尺厚。
阿五阿七已是司空见惯, 阿七接过空了的秘色瓷茶盏, 还脆声问,“县主还要再喝一杯吗?”
“是啊太子殿下,还请三思而行。”
在一片请他三思的劝谏声中,刘荣八风不动,等没人说话了,才安静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说。”
这个时候邺国太子殿下也是刚起床,衣裳还没穿好,就被太子少詹事为首的文官们堵在了房里。
转眼就到了腊八。
风俗了起床一杯水,顾容安正渴着,接过水仰着脖子一口就喝掉了, 也不管本身的行动对闺阁贵女来讲过分卤莽。
顾容安去给陆氏存候时路过花圃,光秃秃只剩落满雪的树枝的玉兰树上啪叽掉了一只冻僵的小鸟下来,刚好落在她跟前。
“孤昨日得了一梦,梦中白须神仙对孤道本日不吉,祭天恐有灾害。”刘荣一本端庄地胡扯。
“恐怕半月不止,”温仪也是面带忧色,大雪成灾,民生多艰呐。这回大雪,若不是太子背后有高人提示,他们一个忽视,就要背上获咎上天,天降奖惩的罪名了。
误了吉时势小,让陛下不满事大啊。本来陛下就更偏疼祁王,就连太子殿下祭天也要派祁王来露个脸。现在太子本身出了不对,恐怕陛下一怒之下就要换成祁王来祭天了。
见他脸沉如铁,刘裕还觉得他悔不当初呢。
本来他还想给刘荣找找费事,禁止他祭天,哪知刘荣本身就把机遇送到了他手里。刘裕内心对劲,面上却更加的谦逊,“二弟可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