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风寒,养几日就好,”柳夫人笑起来,“不像玉夫人染了疫病,也不知如何了。”
“是啊,姐姐做甚么这么问?”吴夫人强笑着粉饰她的慌乱。如果不是亲耳闻声,她也不能信赖微尘这个仙颜道姑竟然是男人扮的,还胆小包天,亲身为玉夫人求子。
一股桂花的甜香就飘散出来,仿佛是一树桂花乍然盛开,香气郁郁,竟然盖过了顾容安屋子里的冷婢女。
“是,”阿六应了,谨慎地揭开了蜡封。
看她又拿了水晶糕在啃,柳夫人信赖吴夫人是真的不怕胖了,她也拿了个杏仁酥酪陪着吴夫人吃,“病了一场,如何连胃口都变好了。不过我瞧着你仿佛有苦衷啊。”
“翻开吧,”顾容安也很猎奇,刘荣送的东西老是出人料想,上回还给她送了一顶貂绒帽子和一把茸茸的干草,那貂绒帽子倒是和缓,阿顼瞥见了喜好拿去戴了,那把草拿给小厨房引火了,传闻非常好用,厨娘还找阿六问那里有卖的。
“我有私事要与吴夫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柳夫人反客为主,把摆布的人都赶了出去,“mm,你究竟有何为难,姐姐固然没甚么本事,但是能够去求夫人。”
“我就晓得你爱这个,我刚从吴夫人那边来,送她的是红梅。”柳夫人提起了吴夫人。
吴夫人眉间哀色更浓,轻叹了一口气,“我是得了不治之症了,趁着还能吃能睡,好吃好睡着挨日子罢了。”她已经喝了几天的药汤了,是王爷令太医给她熬的,也不晓得哪日眼睛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柳夫人焦急,顾容安也不拖着了,就让阿五阿六去筹办午膳,她要留柳夫人用膳。
“我还怕甚么胖,”吴夫人把手里还剩一口的快意饼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她顺手又拿了一个水晶糕。她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前还不能好好敞开了吃么?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多谢姐姐体贴,不是诊错了,”吴夫人看看侍立摆布的侍女,咬着唇,似有难言之隐。
柳夫人说着坐到罗汉榻上,坐下来才发明本日这张榻有些挤。她低头一瞧, 本来是榻上摆了方桌, 两张小方桌拼在了一起,上头搁着一个海棠花雕漆填金九色攒盒,里头琳琅装了诸如虎魄糖、杏仁酥酪、快意饼之类的点心,攒盒旁又挨挨挤挤放了个荷叶卷的果盘, 装了杏脯、柿子饼、梅子干……
阿七来送桂花糖水,闻言插了句嘴,“沉香殿有太医看着还好些,白云观已经死了好几小我了。”
“姐姐明白为何我得了不治之症了罢?”吴夫人悲伤地落下泪来,如果不是撞破了如许的丑事,王爷容不下她,谁情愿去死。
“也是她胆小包天,贪婪不敷,”顾容安想起上辈子本身就是被朱玉姿养成了个傻子,被仇敌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傻乎乎感激朱玉姿的抚养之恩。
阿二跟着阿七走,内心头冒出来那人跟她说的一句话,“你觉得你很得县主的信赖么,我看新来的阿谁小九都比你强。”
“好了就你多嘴,下去吧,”顾容安挥挥手赶走阿七。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桂花糖水,苦涩适口,让人感觉内心头都甜了起来。
真是误打误撞了,那天微尘阿谁男侍女可不在。柳夫人一脸光荣地跟顾容安解释了微尘的身份,说完拍鼓掌大快民气肠,“朱玉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