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
“闺女,苦了你了。”
见我满脸迷惑,阿娘又安抚说:“你爹好着呢,还轮不到你来替他操心。倒是你,让娘说你甚么好?好端端地如何就摊上这么个烂事儿?”
看来阿娘在外头没少受那些三姑六婆的窝囊气,难怪本日一上来就对我脱手动脚乱摸一通,敢情你这是来摸相的!
我还没张口,阿娘一见我就抱着我的脑袋哭。
――白。
我恍然一怔,莫非爹的去官与我这事有关?
自那日凤仪宫里内审以后, 朱妃被罚去抄经, 而我表示为求避嫌, 也没再去佑嘉天子的御书房练字, 而是回到凤仪宫重新整治宫人。
若说这年底皇上忙,她们也信了。毕竟据闻天灾战祸,皇上得空歇息都忙抱病了。厥后皇上忙完了,又出了彤昭容流产一事,整日外务省的人到处跑,查得民气惶惑的,又把皇上的心机都逼走了。
却说皇上自年前已经不再召见妃嫔侍寝,独一的一次传闻是在皇后那儿,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脱衣服,皇上就又被招走了。
自从那日我领着天子去了一趟天牢,返来又被宫里那些女人乱嚼舌根,朱妃当天醒来就又闹着要找天子一起去天牢, 被天子严辞喝令, 顺道把我给连累了, 今后不准我俩任何一个再踏入天牢一步。
“我就不信阿谁朱妃能怀得,我闺女怀不得!”阿娘一边抡起拳头,一边忿忿地对我高低其手:“瞧瞧我闺女这身材,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前凸后翘,足足就是好生养的料呀!前两天娘给你找了悟大师算过了,三年抱俩绝对没有题目,等你把孩子蹦出来了,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说我闺女不能生!”
――或许说白芍真的有题目,是针对朱妃的。很有能够对于朱妃,白芍才是个潜伏的大题目!
因而我决定使美人计。
我这回算是冤惨了, 被栽赃了物,连带着还被栽赃了人。幸亏人没栽赃成, 绿桐现在还被关押在了天牢, 只不过当下宫里就属我怀疑最大,朱妃还是其次的。
啊不,让阿娘去使美人计。我给阿娘偷偷寄了家书,隔了几天阿娘递了牌子就进宫来了。
我别扭地推开阿娘,要摸回家摸相公去吧。眼下晓得阿爹尚是安好,我略微定了心。我倒是但愿阿爹辞了官能真正甩手不管,就这么带着娘亲举家搬离都城是了,阔别事非才是正道。
还没等我再开口,阿娘已经目露精光:“我传闻皇上这阵子对你的态度有所窜改,你瞧瞧甚么时候能把皇上弄到床上去,阿娘给你弄些生子秘方,包管一索得男!”
阿娘将眼角的泪一抹,嘴角挂起了笑:“如许也好……你总归是开窍了。”
眼看这新年都畴昔了,春季也来了,如何后宫看着就越来越旱了呢?
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说的是关于彤昭容流产一事。我比来名声可坏着呢,宫里宫外都在传我蛇蝎心肠,不但暗害了尚未出世的皇子,还暗搓搓地使计企图嫁祸朱妃。
可幸长达数月的大雪过后,眼看终究开春,皇宫的雪也垂垂开端熔化。气候不那么冷了,或许绿桐在天牢里也没那么难过。
阿娘走后不久,小桃红这才磨磨蹭蹭地掀帘出去。我娘人一开她躲远远的,到人走了才又冒头。这死丫头真是卖主求荣啊,常日里没少给我娘偷偷递信打小陈述,必定收了娘亲很多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