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天子召二哥回京时可曾提过和亲的事, 但阿爹那边必定早有人知会过他。二哥此次回京应当早有筹办,则隔日上朝,天子便会当众提出此事。
“逐鹿竞之,岂惧成败?”二哥安然一笑,深深地看我一眼:“更何况除此以外,我另有更首要的东西需求从他手中夺回。”
我爱他,因为这三个字,我挣扎了两辈子。为了他,我放弃了统统。宿世的我乃至连狠狠给他一刀都下不了手,宁肯退到桂兰殿的高台,从那边跳下去自我了断。
联婚之说尚未对外公布, 除了天子的亲信以外朝上恐怕还没有人晓得。当日我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就递了家书归去与阿爹提及此事, 阿爹虽已去官,在朝中人脉尚在, 竟是比我还早晓得此事。
我心下一寒:“如果天子不肯放过你……”
只是因为不想看到佟府毁灭,不想看到爹娘以及二哥的死,以是摆布出如许的成果。我肆意摆布了二哥的人生,乃至到了现在,我另有甚么借口去否定?
“你爱他。”二哥双唇一张一合,从他的口出吐出这三个字。
“我当时一心感觉不成能。”他发笑:“你平时看着很机警,实则性子很胡涂。你向来不是那种内心藏得住事的人,你更没有那样的本事和手腕能够翻云覆雨。”
“说的是。”二哥唇角微扬:“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晓得。”二哥悄悄地看着我:“我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容身之地?不是大祁便不是我的容身之地。”二哥嘲笑,“你要我放下?我放不下。我用尽平生处心积虑所策划的,岂是一朝一夕说放下就放下?”
我悻悻道:“入宫头几年你我不见不也没有生份,这才过了戋戋几个月, 我哪敢跟你生份啊?”
“二哥!”
“二哥,莫非你还不明白?现在已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只要你罢休,皇上就不会动你。阔别大祁,放下统统,莫非不好么?”我深吸一口气:“你不喜好莘月也无所谓,就算不去辛香国,阔别了大祁,六合之大哪处没有容身之地?”
是,我是但愿二哥能阔别朝政,当初的我乃至但愿二哥出了都城就再不要回京。可抿心而问,落得现在的成果,就算完整将二哥隔断出这个旋涡中间,莫非我就能高兴吗?
“可究竟上我内心明显清楚,我底子挽留不了你。”二哥讽刺地说:“因为你一向都把我当作兄长啊……从小到大,你一心所想所念的那小我都是皇上,不是吗?”
“我对本身说,你底子甚么都不晓得。”二哥寂然地扶额,声音很轻,轻得几近就只是一声自我呢哝。但是他的声音徒然一冷:“可本来你甚么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