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查了甚么, 我已经不是很想去理睬了。莲妃与朱妃身后,她们的莲心宫、赤霓宫就被封了起来,除了紫竹被董尚书要回董府去了, 其他宫人接踵被分派到各宫去。
躺在床上的彤昭仪时不时收回几声咳嗽,听着就似病入膏肓。
“当年是你向天子进言,以我为饵引二哥入宫的。”我缓缓敛起笑,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二哥身后,你用心刺激我,也是为了将我引出去,逼我作茧自缚,逃窜无门自寻死路吧?不然禁卫森严的凤仪宫如何能够如此等闲就让我和桃红逃脱出去?”
“你信赖吗?老天让我重生回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让我来抨击你,让我瞥见你现在这副模样的。”我眯起双眼,长舒一口气:“你两辈子杀了那么多人,你手上沾了好么多条性命,莫非你就不怕,夜里梦回,冤魂向你索命?”
“你、你在说甚么……”彤昭仪柳眉轻蹙。
“你要干甚么?”彤昭仪如临大敌,固然说话都能够破钞她的体力,可面对我,她仿佛具有那么一些不肯伏输的硬气。
彤昭仪咳得泪水涌出来,乃至连对上我的眼睛都不敢。
“穿越?”我不晓得她是病得胡涂了还是也跟白芍一样疯了,我冷冷地提示她:“别做梦了,醒醒吧,这统统都是实际。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事到现在想要回避统统么?”
“金汤勺?”我笑了笑:“这金汤勺真的有那么好?如果真的如许好,佟氏就不会被天子顾忌这么多年,天子就不会因为我是佟氏女而对我如此冷酷薄情。”
彤昭仪暴虐地谩骂着,我悄悄地低睨她:“彤昭仪,你信赖身后重生吗?”
我平时没如何把重视往她身上搁,只晓得她病了。若非本日小铲子过来报信,我还不晓得她竟病得这么重。
我曾问过太医彤昭仪得的是甚么病,太医说除却风邪,还是芥蒂。风邪易除,芥蒂却还需心药医。彤昭仪一病半月不足,想必这绝非风邪如此浅显的病症而至。
可本日我来了,这怀语宫倒是阴冷冷落得有些不像话。零稀的几名宫人见到我时,皆暴露惶惊骇奇的神采,纷繁蒲伏施礼。
我得了长公主以后,外界皆知皇后的位子坐得更稳了。再加上传闻前不久下药嫁祸之事出自彤昭仪之手, 现在那彤昭仪被天子严令禁足, 她躲在怀语宫病得快死了, 皇后倒是借此狠狠洗白, 帝后干系日渐和缓,后宫只怕再无人能与皇后对抗,皇后之势如日中天。
我点头发笑:“事到现在,你还在做着甚么春秋好梦?”
“疯子、疯子……”她呼吸短促,惊骇得直发颤。
那名宫女闻言,忙爬起来替我带路,一起上没少对我献殷勤,被小桃红恶狠狠给瞪了归去。
我森森地盯着她:“桂兰殿上,你站在天子身后对着我笑,你不是很高兴吗?我死了,你就是皇后了。”
提到朱妃我就想到曾为她贴身侍女的白芍和绿桐两人。
后宫是非之地,民气不古,最是趋炎附势。当初朱妃和我被诬告,莲妃死在红枫林,大家都道彤昭仪失势期近,很多人上赶着往她怀语宫走,来往如梭,几近都要将她那怀语宫的门槛踏平。
彤昭仪仿佛闻声了开门的声音,向着墙壁的脸迟缓地转过来,当她的视野落在我身上时,那张脸好似见鬼般,惶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