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人,实在是个极其特别的存在。
元佑嘉干脆搁笔,专注听小海子的汇报:“……你说,奉天最后是从凤仪宫出来的?”
朱妃此举真是白瞎我的苦心了。要晓得她过后会反过来跟彤婕妤一起祸害我,我当时就不该管她任她自生自灭个够,起码吃了经验她才晓得长聪明,而不是像现在如许伙同彤婕妤一起狼狈为奸。
一听我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闻人翼一脸忍无可忍:“大祁皇后,你别太自发得事。我不是你部下,你凭甚么教唆我替你办事?”
好吧,自从晓得他打猎林伤了我哥害他堕马我就没给他好神采看,他如果被我欺负得受不了跑了可如何办?我现在手头筹马未几,还不能让他跑了。
皇后年纪悄悄,已有这番本事,佟家之民气机深沉实在令人畏叹。
*
可自从那天奉天受了伤返来,他见皇上神采微沉,当即就命人动手调查此事。
皇后娘娘那么残暴,不必猜奉天必定是被她打的。不幸的小奉天啊,至今每日还凄凄怨怨地窝在笼子里,除了用饭一概动都不动。偶尔张嘴,咕咕叫的就是‘酿酿泥醉梅’……
闻人翼一脸霜,面无神采道:“我只是来提点你一句,你这里被人盯上了。”
凤仪宫中,我正深思着朱妃和彤婕妤凑成一块对我的威胁有多大。
我当即道:“既然你没有被发明再好不过,你去查查这些人背后教唆者是谁。”
我怔怔地坐了下来,宫里有人监督我?
孰料这不查还好,一查就查到皇后娘娘头上去了。
放眼皇城内,谁不晓得鹦鹉现在矜贵得很?
莫非是因为二哥的事?
那要说她为人驯良、与人敦睦?又不见得。有的人甘心伏低作小凭借于她,也有的人则不甘屈就强行与之对抗。这些人不伐出身高贵知书王谢,却好似皇背工中的玩偶,要捧要扔,仿佛全凭她一个动机。
说她不争宠吧,确切各宫娘娘都恨不得每天都能爬上皇上的床,唯独她不是。可她真的乖乖不争宠吗?实在不然,看似不争这份荣宠,可毫不答应有人突破那道均衡线,一旦有人诡计冲破这道底线,那将会被皇后毫不包涵地扼杀。
小海子纵有千万个心眼,这会儿打量皇上的神情,也实在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机。
……莫非是佑嘉天子?
闻人翼浑身怨气,恰好我就是那么理直气壮,他又掰不过我,自命好男不跟女斗,最后只得闷声咻地一下消逝原地。
那拳头实在太猛了,揍获得他至今看到皇后娘娘都眼睛疼。
小海子身为皇上跟前第一人,皇宫大总管,宫中的那套表里端方摸得通透,自认阅人无数,后宫诸多朱紫里,甚么样的人动甚么样的心机,他大略能猜透十之八九,可独独这个皇后娘娘,让人摸不着脑筋。
既然不是因为闻人翼,那又是为了甚么对我起狐疑?并且究竟是甚么人这么做?
说她不爱权吧,皇后入宫多年,但是擅用其执权狠狠地压抑着其他宫嫔娘娘,至今没有一名娘娘能斩破她所布下的防地、撼动她的职位。在皇上面前,她但是极其安然地表示出把握后宫的操控欲,涓滴没有放手的意义。
我尽是心寒,昂首瞥见闻人翼,又有些担扰。我本筹算留下闻人翼替我办事,可如果因为我的私事而牵涉到闻人翼害他被发明,岂不是坏了我的初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