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难不成是想要淑节再怒斥大师一顿?
这宫里边,不嫁人毕生伺奉主子的嬷嬷梳的都是嬷嬷发式,而梳望门髻的中年女子只要一个,畴前太后身边最知心的,现在到了皇后身边的,嬷嬷淑节。
一想到这里,清和的心中更是惭愧。本来该罚的人,是本身!
“清和!”宋弥尔一把抓住清和的手臂,禁止她再说出更大不敬的话,手上方才被打的处所刚好压在了清和的蓝缎衫子上,上头的刺绣扎得她悄悄倒吸了一口寒气。前头的清和闻声宋弥尔低声地这一痛呼,再也顾不得甚么,赶紧转头端住了宋弥尔的那只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主子!都怪奴婢,都是奴婢不好!”说着,竟撩起裙边跪了下去,“您要罚就罚我吧!是奴婢未能替主子分忧,是奴婢无能!”
却不晓得,皇后娘娘在这时候将淑节嬷嬷请出来是甚么意义。
说白了,就跟天子身边的大监是一样的。外务府本来管着统统的宫人,但天子身边的大监,却反过来管着外务府。
世人罚也罚了,赏也赏了,原觉得就这么结束了。却不想宋弥尔却又站在了院子中心,世人迷惑间,却又见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清和领着个已是中年,却梳着望门髻的女子从偏殿背面走了出来。
这望门髻也有来源,据传是前朝一名女先生,在还是闺阁女子的时候,与一名将军两情相悦,在将军正筹办上门提亲的时候,却被派去边陲疆场,将军在疆场上阵亡。这位贵女与将军并无本色上的婚约,并没有为他守寡的资格,但贵女情根深种又重情重义,便发誓毕生不嫁,又不幸战役流民,很多孤儿无家可归,便拿出嫁奁盖了院舍,收留了那些孤儿,挽起了头发,当起了女先生。垂垂地,这贵女的名声传了出去,贵女收留的孤儿越来越多,名誉也越来越大。贵女的娘家也是开通的望族,对本身女儿的这类行动,不但没有禁止,反而倾其家属之力帮忙她,实现她的欲望。
“娘娘?!”
“啪!”
“谁担忧你了!”淑节没好气地瞪了宋弥尔一眼,可眼中却尽是担忧。
底下的世人听不见两人说了甚么,只见两人神情垂垂转为严厉。
在女先生以后,望门髻便成了那些发誓毕生不嫁的贵女明其心志的发髻。虽不说能与这位女先生并肩,但总有女先生这般的情操和坚毅。
她平生未嫁,没有后代,临终的时候,从天下各地赶来奔丧的人却将她所住的那一个大县围得水泄不通却又次序井然。无数身着蟒袍、鹤服的大官在她的棺木前头长跪不起,多少鬓角已经斑白的中年扶着她的灵幡哭得像个孩子,多少穿戴诰命服饰的贵妇抱着孩子带着主子,从封棺站到了头七,脊背挺直不眠不休,守足了七天,也哭了七天,又有多少曾接受过她恩德的百姓,从耄耋的父老练懵懂孩童,哭声震天,阵阵惊雷与之呼应。
不是他们惺惺作态,而是这究竟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合该以六宫妃嫔荣兴为己任,而此后宫却人才残落,妃嫔们处境堪忧,实乃本宫治宫倒霉,该罚!”
话一落音,宋弥尔伸出了皓玉普通的手腕,手掌想上摊开,本来站在她身后的淑节斜前一步,从衣袖中抽出了一支戒尺,“啪”地一声打在了宋弥尔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