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不知,王妃因为次子的身份,竟要被国公府这般拿来讲事。”
合卺酒。
若非胸前系着的那朵大红花,只怕人家都要觉得他进错房间了。
“这个孝子!”
可惜这会儿齐遥清已经没心机再去管他老爹的设法了。他被喜轿轰轰烈烈的抬进雍王府,在喜婆的指引下浑浑噩噩的与魏延曦拜了六合,跪接了皇上与皇后的犒赏,然后被人七手八脚的送入洞房,坐等魏延曦宴后返来。
床头坐着身着五彩嫁衣、头顶金凤盖头的才子,桌上放了两杯合卺酒,而不远处的窗台上更是彻夜点着一对龙凤花烛,燃至天明方可罢休。
“够了。”
窗前的书桌上摆着一对龙凤烛,暖暖的烛光在夏季晚风的吹拂下摇摆着,替这间清冷的房间增加了些许朝气。
此人叫齐遥清,二十二岁,是盛国公齐萧肃的嫡次子,从今今后也就是他雍王魏延曦的正妃了。
还记得那日她穿戴一件绯色纱织的留仙裙,流云广袖,飘然欲仙,灿艳的就仿佛将那天涯的彩霞都织在了裙上。她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来临到他身边,展颜一笑,又在他昏睡前的最后一刻转成分开,只留给他一个绯色的背影。十年了,这十年里魏延曦从未忘过她的笑容和身影,始终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那张昳丽的容颜,再看她和顺的对本身笑一次。
不过很快连那朵大红花也被仆人卤莽的扯下来,直接丢到地上。
魏延曦不成发觉的皱了皱眉,感觉被本身握在掌中的手纤细而冰冷,掌间还模糊沁出汗渍,在这隆冬时节里凉的透心。
魏延曦伸手将白玉壶取来,斟了两杯酒,一杯端在本技艺上,另一杯又放回了桌案上。
朴实的院落,朴实的屋子,这是他和雍王的新房,也是他在将来的日子里要一向居住的处所。
他竟然……连盖头都不肯翻开。
总之等魏延曦发觉本身的情意时,已经决定非她不娶了。
魏延曦失神的盯动手中这杯甜酒,清澈的酒面上倒映出本身的影子,像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旅人,巴望找寻一个归宿却永久只能在路途上驰驱。
眼睛缓缓展开,魏延曦看着本身的新房,内心也不知做何感触。明显是在梦里呈现了多少遍的景象,可当它真变成实际呈现在面前的时候,却老是这般让人无法。
不过固然内心不满,齐遥清却没吭声,顺服的被魏延曦牵动手带到喜轿里坐下。现在他最但愿的就是分开这个跟缧绁一样的盛国公府,齐萧肃和赵氏的声音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到了。
“王妃。”魏延曦一改先前的冷厉,暖和的唤了声,再一次朝他伸脱手,“同本王归去吧。”
或许是被这近十年的思念折磨得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或许是在深宫中饱受冷待算计,只能依托影象中她那双灵动的笑眼强撑度日的时候,又或许仅仅是在她转成分开的那一刻,他便好想拉住她的衣袖,留下她。
房还是那间房,烛还是那对烛,酒还是那杯酒,可儿却不是梦中人了。
触目皆是喜庆的正红色,红色的蜡烛,红色的纱缦,红色的锦被,另有床上丢着的那方红盖头。
轻声嘀咕了一句,魏延曦下认识的将齐遥清的手握紧些,引着他渐渐朝喜轿而去。
不幸齐遥清这会儿真是相称无法。方才雍王殿下嘀咕的那一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实在是想不通,本身堂堂七尺男儿,虽说夙来习文不习武,但也不至于看上去弱不由风、手无缚鸡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