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坐在地上,用手埋没的撑着空中,勉强支撑住本身上身的重量,尽力扯出一抹笑意,暖和的望着魏延曦道:“王爷,人生不快意事十有*,臣既已担搁了您一个十年,就不该再担搁了。”
魏延曦闻言抬眼望他,不解道:“为甚么,本王待你……应当并不算好。”
“您问十年相思付给了谁,臣只能说,您并没有付错,只是那人是十年前您眼中的小七姐姐而非现在的臣。王爷细想,若臣不是小七姐姐,您本日还会想要留下臣吗?既然您喜好的,思念的人都不是臣,又何必把臣困在这儿呢……”
但他还是强撑着跟魏延曦把话说完。
应当……不会吧。
现在魏延曦内心很清楚:他不想让齐遥清走!
“但是……”
“臣感激王爷,不是因为入府以后王爷对臣有多少照顾,而仅仅是因为在臣最落魄的时候,王爷曾三度向臣伸手。”
“王爷,”齐遥清垂下眼,轻声叹道:“既然王爷已经晓得了事情的委曲,那臣……也算完成任务了。臣恳请王爷能够遵循当初之约,赐臣一纸休书,让臣分开京都,今后再不呈现在王爷面前。”
世事无常,真是天意弄人。
“臣……实在并不想瞒着王爷,只是……”齐遥清死死咬着惨白的嘴唇,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到底该说甚么好。
“你另有甚么可解释的。”
谁知齐遥清却笑着摇了点头,“王爷,好不好并不是大要上的嘘寒问暖,而是源于心底的美意。”
“那日出嫁,臣未经前院,由腰子领着直接从本身院子出来。臣本觉得王爷心中有气,定会给臣尴尬,却没想到王爷朝臣伸出了手,还唤臣一声‘王妃’。这是第一次。”
“王爷,”他轻声说着,“实在臣内心……一向很感激王爷。”
“罚?本王罚你做甚么……”魏延曦苦笑着摇点头,“本王喜好你十年了,恨不得把最好的统统放在你跟前,现在又有甚么可罚的。”
魏延曦抚心自问,假定齐遥清不是小七姐姐,还会不会想要留下他?
“父亲在来客面前失了面子,追出门来,当众斥责臣不知礼节孝悌,更与腰子产生了争论。是王爷出声叫停,化解纷争,制止国公府与首辅府结上仇。也就是当时,王爷再度向臣伸出了手,问臣是否愿与您归去。这是第二次。”
可他从没想过要休了他,一点都没有。
“厥后回门那日,国公府门口,王爷在前,臣远远落在背面。原觉得王爷不会在乎臣,谁知您却停下脚步,转头唤臣一声,朝臣伸出了手。这是第三次。”
从那年雁秋山一遇今后,小七姐姐就像是贰心中仅存的一片净土,支撑他熬过宫中相互算计、相互踩踏的冗长光阴,支撑他在疆场上一次次闯过鬼门关,耸峙不倒,为的只是此生能再见她一面。
“王爷……”
齐遥清一一细数着以往各种,语气平平暖和,就像一杯春日午后的温茶,含在口中,虽没有浓烈的香气却能让人铭记。
“臣晓得,皇上逼王爷娶臣,王爷也是不肯的。但非论如何,王爷毕竟还是给了臣应有的尊敬,臣天然感激。”他的喘气较焦短促起来,额间也模糊有盗汗往外冒,不过魏延曦现在正沉浸在极度的震惊中,并未发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