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纳命来!”
“这就是我住的处所。”绪央松开挽着邹奕的手,单独走到梨花树下的那张石桌旁,拂开上面落满的红色花瓣,摆上了几只墨玉的酒盅。
如此纯粹简朴的行动,却比耳鬓厮磨还要来得密切。
也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他感觉连同绪央院中的落花,都仿佛比内里的要香上很多。
邹奕笑笑,“师兄如许说,到底是轻贱了我,还是绪央?我如果早存了这份心机,想必本日也不会呈现在这里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浓雾垂垂散去,面前的统统也变得豁然开畅起来。
直至天光乍现,才终究看到仿若鹄立于苍穹之顶的溯蒙庙门。
“白二你想干甚么!”
邹奕并没有回绝,他踏过一片峻峭的石阶走到绪央面前,伸脱手来,与其十指扣紧。
溯蒙山内灵气纯洁充盈,即便已经入秋有些光阴,却还是绿意勃勃,天也是极澄彻的湛蓝,偶尔有成群结队的飞鸟,悠然地扇动双翅,落脚于天涯绝顶处连绵巍峨的群山当中。
“嗯,是人。”绪央安静地应了一声,挽过邹奕的手,将他拉入庙门以内。
九九八百一十阶石梯,任你神十足天,也无可例外。
绪央低头轻笑了一声,在邹奕怀中转了个身,将后背依托在了男人的胸口上,缓缓说道,“溯蒙山既有仙山之名,一草一木天然也都带上了些灵性,我五师兄所收的门徒,便是这山中草木开智修炼成的。”
然后邹奕便又看到了绪央原身下那乌黑柔亮的外相。
绪央拉着邹奕踏入牙犀路的第一阶,后者借力将二人交握的指间紧紧扣住,缓缓并肩前行。
绪央转过身去,一只手背在身后,拉着指尖冰冷的男人走入迷雾当中。
白二脸上呈现半晌惊奇神采,他没推测戋戋一个凡人竟然能抵当本身的勾引之术,但随即便暴露了玩味儿的神情,“倒是个能言善辩之人。”
“坐吧。”
银汉银河,夜幕如瀑,在薄雾环抱间,一条陡峭笔挺的石阶山路镶嵌于矗立巍峨的山岳之间,一眼望去,似有登天之势。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本身倾慕他,也应当晓得他身为妖兽分歧于你们凡人,不会只要那一副样貌。”
“多谢大伯哥。”
白二仿佛被一记利箭穿膛而过,捂着胸口堪堪退了半步,干脆连本命宝贝也不要了,指着比绪央还要高出一点儿的邹奕难以接管地张张嘴,竟不知该说点儿甚么。
邹奕心下一动,谛视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野转过甚来,“天然亦如是。”
“我现在使不出法力,只能先如许了......”
这便是去往溯蒙山的必经之路――牙犀。
邹奕微浅笑起,就着绪央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自但是然地将双手揽在了他的腰间,“我在想,到底是多么好的一方水土,连一株梨树都哺育得那么与众分歧。”
看到绪央走近,便恭敬地称呼了一声“师叔祖”,但转眼看到前面的邹奕,却立即瞪大了一双杏核眼的眼睛,“啊呀!是人!”
绪央忍不住笑了一声,拉起邹异,把白二的鞭子递给他,“大伯哥给的见面礼。”
邹奕跟从在后亦步亦趋,但走了一会儿,前面带路的绪央却俄然顿住了脚步。他觉得是雾中出了甚么不测,随即警戒地止住了迈进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