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后,马车行驶在宽广的官道上,道旁的野花开得正盛,引得胡蝶蜜蜂乱糟糟地四周飞舞,师映川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远处一片玄色的城墙高矗立立在视野当中,并且仿佛一眼望不到绝顶,公然是一座雄城,大周京师地点,师映川一张毫不起眼的脸上暴露了笑容,对车夫道:“让马跑得快点儿罢。”
师映川一面穿衣,脑中却在缓慢思考着刚才的事情,他此次分开断法宗前去桃花谷,走了这些日子一向都平安悄悄的,他一个刚下山的小子又没有甚么仇家,无缘无端地俄然有人来杀他做甚么?正迷惑之际,俄然间猛地想起前时在路上遇见的那白衣青年,那人看脾气是个阴沉倨傲之辈,想必是挟恨在心,前来抨击也说不定。
不一时,四周地上除了师映川与那女子以外,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师映川走到那一身白衣已被灰尘弄成了黄衣、正面朝下趴着的青年面前,说道:“来,把身上的银子和银票十足交出来。”
青年俊脸微微一抽搐,眉宇间缓缓聚起一丝怒容,中间女子倒是轻柔开口问道:“你这剑当真不肯卖?”师映川感喟点头道:“我现在正缺钱用,能弄到钱的门路当然是情愿的,以是我不是不肯,而是不敢,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若卖了,只怕师父要打我……以是,此事就此打住,如何?”
前来接师映川的豪华马车走了一时,终究停在一座森严恢伟的红墙府第前,朱漆兽首的大门敞开着,薄纱灯笼高挂,一名大抵弱冠年纪的青年身披紫袍,头戴明珠紫金王冠,身后是两名四十来岁的玄衣大袖中年人,面貌古朴,仅仅两人罢了,却给人以气势如虹之感。
青年说着,语气转为淡淡,向师映川道:“开个价,把剑留下。”师映川神采微微一沉,心中嘲笑,当下却也不说甚么回绝的话,动机一转,眼睛已经瞥过墙根那边,两个下棋的老头儿已经躲进店里,那陈腐的棋盘却还留在本地,师映川便指向不远处那棋盘,只道:“能够,我也不要多,瞥见那棋盘了吗,第一个格子里一个铜钱,第二个格子里放两个,第三个格子里四个,第四个格子里八个,以此类推,放满这个棋盘里统统的格子就行了,这剑就是你的,如何样?”
“既然如此……”师映川见状,俄然笑得光辉,手中那柄别花春水无声出鞘,轻柔地抖出残影,果然是如同春水般缠绵:“……我俄然发明我的川资有下落了。”
不一时满满一桌子的鸡鸭鱼肉端上来,师映川没有甚么心机细嚼慢咽,缓慢地抄起筷子就吃,时候不长,就已经吃了半饱,师映川正拿起中间的茶水筹办顺一顺喉咙,俄然间只听楼下一阵喧闹,未几,伴计带着一名锦衣中年人上了二楼,那中年人来到房门外,却不出来,只躬身一礼,隔着门恭恭敬敬隧道:“我家仆人请公子前去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