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阵阵刺鼻的腐臭气味扑袭而来，明皇提袖掩在鼻前，几近要被熏出眼泪。朱芷凌闻得捂住肚子，仿佛要作呕，早有宫女在旁扶着躲入了偏殿。
朱芷凌又是一呆，似是听不出弦外之音，答道：“国公所言不错，我是预先备下的。太医叮咛我常日里要多喝些红糖水，以是我偏殿里放了很多。”
“是！是！非常了得！他脱手之快，的确是妙手中的妙手。”那侍卫因方才被说到是被茶盖击中，感觉非常惭愧，现在见陆行远如许问他，忙不迭地吹嘘闻和贵，才好挽回些白沙营的颜面。不过实在他说的也不算谎话。
在场之人都能猜到他是想说，我看你就是个墨客，闻和贵连白沙营的懦夫都能对于，若想杀你，你能逃脱？
朱芷潋气呼呼地瞪了陆文驰一眼，边说边从身后拿出一个鹿皮袋，取出一个小黑桶道：“母亲你看，这个叫蚀金水，就是拿那洞里的黄铁矿炼化而成，只要把这个浇一些在红糖上，便能够造出妖兽来了。”
明皇听得云山雾罩，一脸不信的模样。朱芷潋扭头对朱芷凌道：“姐姐，你那边有红糖没有？拿一些来。”
“因为打死了人，激起了民变嘛，民气生了怨，天然就想要算你的旧账咯。”朱芷潋恰到好处地在中间补了一句，听起来合情公道。
朱芷潋见他对苏晓尘大喊小叫，心中很替苏晓尘咽不下这口气，横插过来道：“若不入矿洞，能发明得了内里藏的这么多奥妙吗？并且，我也入矿洞了呀。如何？是说我也活得不耐烦了吗？
明皇皱皱眉头，低声道：“好啦，潋儿，不得无礼。”
朱芷潋在一旁懒洋洋隧道：“假的！”
苏晓尘不知他想说甚么，答道：“是。”
世人不由惊呼起来，除了陆文驰忘了要惊呼。
遵循当日闻和贵与他的商定，他只需帮手朱芷潋把南华销金案的本相公布于众便可，此举倒也不违背他的知己。何况陆文驰的所作所为恶毒之极，也让他感觉心中忿忿不平，若说本日之事是世人推墙倒，他是不会鄙吝再搭上一把手的。
陆行远未推测沈娴云已死，脑中缓慢地转了转，仍然色彩不改，转向那白衣侍卫道：“你们白沙营的名头也是举国皆知，都是一等一的懦夫，是也不是？”
陆文驰仍然肝火未消，指着苏晓尘厉声道：“你既然说这妖兽是假的，是有人用心造出来的，那么此人是谁？为何要在你们入矿洞后弄出这些把戏？”
朱芷凌一招手，宫女立即就捧了一大盘的红糖来。
那白衣侍卫明显没有筹办过这个题目，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谨慎地看了看柳明嫣，却发明柳明嫣背对着他。
陆行远忙使了个眼色给儿子，表示他临时不要再说话，免得言多有失。
明皇心中实在也有一样的疑虑，但比陆行远多了几用心惊肉跳。她拉过朱芷潋道：“你如许不知好歹冒莽撞失地便跑到屋顶上去，还好未曾有事，倘若那闻和贵起了歹意，真要杀了你灭口，朕远在千里以外如何救能你？！”不由眼圈都有些红了。
“这便是所谓的妖兽！”苏晓尘非常安静，“我们在洞中见到的要比这些大上很多。约莫是所用的蚀金水和红糖更多的原因。”
“倘如果真的妖兽，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吗？”
“那么老夫就不解了，以闻和贵如此技艺，见了事情败露，便杀了沈娴云，如何能放过屋顶上的殿下与苏学士？只须把你与屋顶上的殿下和苏学士灭了口，此事不就悄无声气了么？说实话，老夫眼浊，看苏学士应是饱学之士，而非…而非…”便呵呵一笑，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