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和贵指了指文册持续说道:“你们既然想晓得南华销金案的本相,这是再好不过的证物了。这本文册若能递到抚星台上,剩下的天然就会水落石出。”
“你究竟是谁?”苏晓尘终究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一个题目。
闻和贵拿过沈娴云身边的鹿皮袋,只见内里除了些纸笔,另有一本厚厚的书册。翻开一看,恰是之前她所说的将往年南华销金案的本相记录下来的文册。册子的前面另有附录,清清楚楚地记下了这些年陆文驰从南华岛偷运走的每一批金锭,从哪一日、运了多少、连运载船只的数量都有据可查,可见沈娴云从一开端就对陆文驰非常防备,才气十几年来记得如此详确。
“我是谁不首要,首要的是,我在帮你们。”
闻和贵神采淡然,“劳殿下体贴,老朽自有主张,届时抚星台上,还望能替殿下再添上一把柴火。”
苏晓尘悄悄称奇,本来这个闻和贵不但精通矿理,还懂炼金,难怪沛国公当初会来亲身拜访他,确是个高人。
苏晓尘却不住地点头,他对朱芷潋笑了笑说:“小潋,闻老丈的意义是,你身为公主已晓得此事,那么南疆总督府必定不敢隐而不报,沈娴云虽死,但阿谁侍卫晓得了期间的变故,便可做人证,如此人证物证齐备,昭雪并非不成能。”
苏晓尘见他言语行事滴水不漏,猜想是不肯通盘托出,不过当下看来临时似友非敌,略松了一口气。
两人下了屋顶,慢吞吞地走近茶馆,实则在打量四下的途径。苏晓尘想的是万一这二人要脱手,只盼本身能拖上一刻,好让朱芷潋脱身。朱芷潋倒是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哪棵高枝,若苗头不对便可用银铃索带着苏晓尘一起跳走。不料劈面撞上林管家的目光,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机。
她看了看闻和贵,心下又生出几分怯意。这个闻宅究竟是甚么来头,一个林管家,能识得银铃索。一个闻老丈,对朝廷之事洞若观火。
闻和贵叹了一口气道:“她也是个不幸之人,初入宦海时明净如玉,很有一番志向,只是常感慨朝中无人难仕进,空有抱负不能发挥,机遇偶合下碰到了陆文驰,才未能禁得住勾引,终落了个如许的了局。纵观这二十年来,不是说她如何爱民如子,起码也把这南华岛管理得井然有序,毫无不对。实在她若不是将南疆总督府搅了出去,我也不至于杀了她。”
“方才说到这蚀金水与妖兽,我仍然是不解此中启事。究竟这妖兽是何古怪之物?”
闻和贵略一沉吟,微浅笑道:“此事不难,方才内里的四位白沙营的侍卫还留了一人,只需让他将此文册带回南疆总督府,将本日所见之事照实禀报,南疆总督自会上奏抚星台,无需二位再多操心。”
苏晓尘俄然感觉这句话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那里听过。
不过苏晓尘确切发明,沈娴云在册子中所记录的来龙去脉,将统统启事都推给了陆文驰和闻和贵,明显是为了自保。倘若如许的证物先提交到抚星台,倒一时很难辨真伪。但闻和贵看了这册子以后,好似全不在乎。
二人见他的模样也是不肯再多说下去,便点了点头,正筹算拜别,身边林管家俄然上前,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于苏晓尘。苏晓尘一看,是与朱芷潋先前用的那条银铃索几近一模一样的一条绳索。林管家轻声道:“公子身材伟岸,这一条比殿下的那条又长了四尺,用起来应是更趁手些,还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