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茶馆门口,沈娴云止步道:“你们几个就守在门外,林管家,劳烦你也在此相候。我想与闻兄伶仃叙话旧。”林管家低眉应了一声,便规端方矩地与那四个侍卫都立在了门外。
朱芷潋远远瞥见那茶馆旁是座假山,心中有了主张。她走近假山,把银铃索的一端甩到了山上,对苏晓尘说:“我们再来一次。”俩人仍然一纵一跃,此次稳稳地落在了山腰。朱芷潋趴下山腰蹑手蹑脚地挪到茶馆的屋顶,悄悄地俯下身子,掀起几片砖瓦。俩人借着裂缝望去,闻和贵正四平八稳地坐在底下喝着茶。
闻和贵放下矿石,一脸赞叹的神情道:“陆氏后辈,领碧海国的八大商盟此中有三,这三大商盟可都是以采矿炼金起家的。故而陆氏中人不乏有识矿的妙手,更不消说尚书大人本就是族中的俊彦。当年沛国公来南华岛勘察新矿,找我来做领导,并非他族中无人,不过是我在南华岛光阴甚久,熟谙地形罢了。待找到新矿后,沛国公又命尚书大人……哦,当时陆大人还是侍郎,命他来我处切磋新矿事件,参议之下,我才发明陆大人的识矿之才涓滴不亚于我,如许的黄铁矿,既然我能看出来,他也必然能够。”
闻和贵提起铁壶将沸水突入茶壶,手势妥当,连水花都没有溅出一滴,听沈娴云说到同舟共济,只呵呵一笑,并不打断她。
他究竟是敌是友?
苏晓尘指了指茶馆的方向。
闻和贵一脸惊诧,也问道:“这是何意?”旋即似回过神普通,哈哈笑道:“是愚兄胡涂,贤妹平生为官两袖清风,这西北格的宅子确切……确切有些不易脱手。可愚兄这里有啊,你我这二十年的友情,愚兄想要帮衬一点,贤妹不会不给面子拒了我吧?”
苏晓尘越听心中寒意越甚。
很久,茶馆内沉寂一片,只要炉上的铁壶里不时传来咕嘟的沸水声。沈娴云俄然叹了一口气道:“算起来,我与闻兄订交,也有二十余年了吧。”
闻和贵似是全没发觉二人的神情,仍然呵呵笑道:“这如果想混在金矿石里偷梁换柱,就算骗得了宝荣局里的那些矿师,也逃不过当今户部尚书陆大人的法眼啊。”
苏晓尘见她一脸镇静,明显此次本身又要拗不过她的猎奇心,无法小声嘀咕道:“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苏晓尘又一次感觉头快炸了,他在这里冒死地猜想着本相,闻和贵就如许如温吞水普通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不能张口问甚么。他第一次感受面前的这个老者是那么的不简朴。
苏晓尘见院子又落了锁,双手一摊,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朱芷潋。这下可得断念了。
他低头屏息,依言一手揽住朱芷潋的小蛮腰,顿时感觉少女柔嫩的身材紧紧贴在胸前,细柔的脖颈后还绕着几缕青丝,不经意嗅去,另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闻和贵将泡好的茶盏缓缓地递给沈娴云,又是一笑:“不过是所宅子,这等小事对沈大人来讲,又有何难?”
朱芷潋笑道:“我的宝贝还很多吧?这叫银铃索,是银姐送我的。用这个连太液城的城墙都能爬得上去,戋戋一道矮墙算得甚么。”又四下看了一圈道:“咦,那闻老丈去那里了?”
她转过身,脸上有些窘意地低声道:“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