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潇听得鼻尖一酸,早已收了先前的肝火,颤声道:“你是说……你佑伯伯让你……来庇护我?”
苏晓尘实在并不太喜好赵无垠的性子,总感觉此人戾气太重,当下只淡淡回了一礼,道:“鄙人有事想要寻清洋公主殿下,听宫女们说她在殿里,又不好扰了她们姐妹话别,故而在此等待。”
朱芷凌晓得他与mm走得靠近,不觉得意,道:“那就请苏学士在此稍候,我出来后会晓得她一声的。”
朱玉潇未推测他一外臣的身份能入得涌金门来,有些讶异。
此时,恰逢朱芷凌与赵无垠佳耦二人也来送别,两人见了苏晓尘都是点头请安。自从南华岛返来,苏晓尘助他们于抚星台上弹劾了陆文驰,朱芷凌对他的好感倍增,见了他也客气了很多,赵无垠父仇得报更是不在话下,一见了他便道贺道:“听闻苏学士又蒙君上赐了银麟衣冠,真是可喜可贺。”
朱芷洁截了mm的话,柔声笑道:“你性朴素重,说甚么姐姐都不会在乎的。你不想姐妹分离,我又何尝不是。”言语间神采黯然,低声悲戚道:“只是世事弄人……我便是不去寻他,也难让母亲待见。倒不如眼不见为净,也算是我为母亲做了独一能做的事了。”
苏晓尘看了看四下,低声道:“可否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明皇内心如明镜似的清楚,在朱芷凌的算盘里她底子就没在乎过mm的安危,满是为了政局考虑。对此明皇心中有些不快,但并未出言责备,因为这才是为君者该有的决计------无情但有理,再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此中的轻重了。
朱玉潇在一旁看着有些心伤,不想扰了二人话别,便悄悄地退出殿来,不料劈面撞见了一人仓促赶来,恰是苏晓尘。
作为姐姐,她心中有愧。
佑伯伯,本来你早已洞悉统统……
“护送清乐公主殿下前去苍梧,有很多物件需求交割,故而清鲛公主殿下特许我这几日可自在出入”,苏晓尘说着,指了指腰间的一块金色令牌。
苏晓尘看着她大为愤怒的模样,毫无惧意。他出使碧海以来,已是历练了一年多,早已不是当初阿谁初出茅庐的小子了。他安静地盯着朱玉潇看了很久,终究开口道:
“那么佑伯伯的死……师母可有眉目?”
大臣们被骂得冷静无闻,心中却好不平气。要说奢糜不竭,碧海皇室百年间华侈成风何曾断过?如何本日才来满口仁义。何况你说想着霖州哀鸿,可每日往鲲头舰上搬运的金银财宝那是一样也没见少啊。
不过这类牢骚只能腹诽,特别是在明皇跟前,世人被斥责后纷繁以袖挡面作惭愧状,实则是怕被观了心又惹出后患来。
苏晓尘将书盒交予了朱玉潇,本身走回清涟宫的正殿前。眼下,他另有另一桩苦衷未了。
偶尔撞见几个聪慧胡涂的老臣提及,她便装聋作哑。也有人想趁机拍马屁,作义正言辞状劝明皇大张旗鼓地筹办,还要等苍梧的迎亲仪仗到了再送清乐公主出太液才好,成果被明皇劈脸一通痛骂。
这么一来到最后解缆之日时,全部清涟宫几近全空了。
她深思了一番,感觉这还不敷,干脆把清涟宫中朱芷洁常日里用惯的东西全搬上了鲲头舰,还特地从宫里找了两个宫女来,叮咛她们尽量遵循清涟宫的格式安插摆放,务求让公主殿下温馨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