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潋点上灯,坐下来轻舒卷身,展于案上。卷宗的纸张已泛了黄,显得很有些年初,但卷首和卷尾的朱印仍然纹理清楚,素净夺目。
苏晓尘俄然心念一动,走到案前,拿起装南华销金案的盒仔细细打量,边看边问道:“你姐姐用双鱼锁是甚么时候开端的事?”
东首角落里的那批箱盒显得最旧,盒上的锁头都铸成了一朵兰花,苏晓尘想开初代明皇的名讳中有“兰淳”二字,估摸这约莫是建国明皇利用过的徽纹。再看南首的那批盒子略有些新,锁头变成了莲花。再看西首的箱盒的锁头,是一簇波浪的模样,苏晓尘思忖着约莫是因为三代明皇曾用过金泉公主的封号。最后看到北首的箱盒,锁头已变成了两条交汇的锦鲤。苏晓尘暗想,那日殿上见到朱芷凌,戴的也是双鱼金丝冠,莫非是这个启事?提及来,她虽是监国,但尚未即位,怎能就更替了她母亲所用的徽纹,这不是大不敬么。
就像卷宗上描述的一样,这个南华销金案,明显白白,毫无疑点。
本来如此……苏晓尘心下有些明白过来了。朱芷凌约莫是想替夫婿昭雪,但又不想和她母亲抵触,明晓得当年的旧案有可疑之处,却用心置身事外,让mm和本身这个外臣去查探。若查出了甚么,自有她mm出头。若没查出甚么,她也无碍。难怪她在这件事上,查阅卷宗、斥逐保护、每一件事都如许地上心。
“敢问你皇祖母的名讳或是用过的封号里有没有莲花之类的字样。”苏晓尘不答反问。
“唉……那也何尝不是一件功德,我倒真但愿,能有幽灵。”苏晓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朱芷潋见锁头上的双鱼在灯下相映成辉,清楚是把新锁。细细想了想,方叹了口气,说道:“我约莫晓得了。”当下把前任户部尚书赵钰、姐姐朱芷凌与驸马赵无垠的干系大抵交代了一番。
“这世上哪有甚么鬼神,我是不信的。”苏晓尘嘴上还是在逞强。
朱芷潋点了点头道:“卷宗上说,二十年前南华岛上又发明了数座矿山,此中有座金矿,藏量颇丰。时任户部尚书赵钰与户部侍郎陆文驰亲身去南华岛上勘看实地,前后一共旬日。经开凿、选矿、取样后,发明是上等的好矿,因而上奏圣听。明皇下旨让户部的宝泰局和工部的宝荣局一起,共派矿师会同勘验,发明百斤矿石约能炼化六七两黄金,实是希世好矿。以后便交予户部的宝泰局开矿采金,当场熔炼。”
朱芷潋见他谨慎,点了点头开端埋头阅卷。
朱芷潋一听笑了起来:“本来你是说这个。没错,从我皇曾祖母开端,就是用这些徽纹的。按年初挨次应当是兰花、莲花、泉纹和双鱼。”
本来如此,看来锁头的纹样公然是和历代明皇相干的。
朱芷潋想了想摇点头说:“名讳和封号里是没有的。不过……我记得母亲说过她戴的金冠是莲花冠。你问这个做甚么?”
苏晓尘仍然心有存疑:“那若明显是前代的案子,却在后代翻结案的呢?”
苏晓尘回身去看那些放着卷宗的箱盒,盒子大多乌黑锃亮,似木非木。苏晓尘固然年青,但苍梧国盛产各种木料,他从小就看很多,一观那盒子的纹理,晓得是防火的上等沉铁木。
“可你姐姐尚未即位……”
苏晓尘心想,这必是政要重地,朱芷凌竟然放心本身这么个外臣出去。跟着朱芷潋上了楼才发明,本来统统安排卷宗的箱盒都是上了锁的,唯有案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卷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