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叮咛,是要他渡江拿下太液以后,才奉告他。他慕云氏智冠天下,老爷的谋局又从未出过差池,老爷的遗策,我也只要顺从了。”
“我晓得你心苦,我也晓得你总在自
“为何是本日?”
“一转眼,你我的头发都白透了。偶然我会想,倘若没有那一夜,倘若那年父王不来万桦朝贡,我们是不是就能无忧无虑地在阴牟国过一辈子了。那样的话,父王也不会死不瞑目,姐姐也不会至死都恨着我,你也不至于为了入宫自毁身材……”
李公公摇点头道:“不知,因为您让我暗中刺探,我也不敢打草惊蛇,只叫人远远看着,并未靠近,以是看不逼真。我还刺探到,这老妇人隔几日便会呈现在花圃里,给那些花草浇水,奇特的是,此中必然有一次,是要在半夜子时才去浇水。”
“我派了两个小寺人轮番出来看过,一个拿着您交给我的冷心草,去找了一番,公然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草药。另一个小寺人……”
李公公不顾满脸泪花,用力点头道:“不……公主,都是因为我,统统皆因我起。倘若那一夜朝贡之宴上,不是我年青气盛,瞥见卫国公的儿子对长公主毛手毛脚便与他厮打起来,又怎会有前面的事。国主是见我动了手,想要脱手禁止,才凑上前……这才有了前面的祸事啊。”
李公公立即截断了话头:“不,太后是我们阴牟国的长公主,我只是一个粗人,纵我年青时不懂事,有些非分之想。可我既然进了宫,那便已是废人一个,我当时承诺进宫,只是为了庇护长公主,现在呆在圣上身边,也只是因为他是长公主的孩子……只要圣上安然,我此生再无别求了。”
她站起家来,朝窗外望去。明月当空,不见一丝云彩,直照得屋内一片清冷。
“那草里会不会掺了毒?”
“柔公主……”
“那就奇了,既是关键圣上睡不好,又想要催太子妃有喜,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便是本日。我本筹算彻夜亲身去未央宫探一探,看看她究竟是何方崇高,不料俄然听到太子妃到了太师府诊出了喜脉,感觉放心不下,便找了个借口出宫来问问柔公主您,趁便也把刺探到的事说与您听。”
黎太君越听越诧异,喃喃道:“半夜子时……半夜子时……”
“姐姐?”
“她问这个做甚么?”黎太君奇道:“且若她想晓得,为何不来问我这个嫡亲之人,反要去问宫中的下人。数次与她说话,也从未提及姐姐……这莫非是为了用心避开我的么?”
“本来是慕云老太师当年不让您脱手……”李公公恍然大悟,他晓得黎柔的性子要比她姐姐狠心一些,本不至于放过卫国公一族才是。
“是,似是想晓得太后活着时是甚么样的人。”
李公公苦笑道:“您若执意今晚入宫,我也不禁止,我这里有一块令牌,就算宫中各处都下了钥,也仍然能够通畅无阻。只是现在才入夜,离半夜子时另有好几个时候,就算您想要捉鬼,也还需再静待些时候不是?”
“这一点,我还刺探到一件事。太子妃自从去过未央宫后,时不时地就会问起家边宫女关于当年太后的事情来。”
“那多子多福草虽不可贵,但要种得好,必须半夜子时浇水,不然药效便会大为减弱。上一次重延那孩子拿这多子多福草来问过我,我查问之下,才晓得是太子妃让他问的。我当时就奇特,如何太子妃会有我们阴牟国的草药,先是冷心草,现在是多子多福草,现在看来,太子妃身后竟然另有其人,且不知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