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聪慧,朱芷潋毫不在秋月之下,但论朝堂上的历练和短长,她远不如秋月实来得老道和明白。
“你们看,按这舆图上的标示,从入海口向南行驶,约莫两日以后就应能看到梅陇屿了。”
朱芷潋立时瞋目瞪了秋月一眼。
秋月的船队在知名岛边宿了一夜,第二天已是雨过晴和,碧空如洗。
“即使苏学士曾经帮着柳明嫣证言过南华销金案,那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证人,而非主告。陆氏一族要算账也当把账算在柳明嫣的头上才是,怎会反去算计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陆氏三代显赫,不至于这么没出息。”
秋月实听完,摇了点头道:
朱芷潋闻言,细细想了好一会儿,方支吾道:
“你们琉夏国的人如何动不动就是这些下药啊,易容啊,暗害啊。他一个墨客,获咎过谁了?不就是护送我姐姐过个江嘛,有甚么来由要被人挟制呢?”
“但是!”朱芷潋蓦地转头,眼神无助地看着秋月实:“不是陆阿翁,又会是谁呢?我到底要去那里寻他呢?”
“殿下是感觉我秋月过了柳明嫣那道关,便将当日的商定抛诸脑后了?”
“梅陇屿?就是我们要找的阿谁岛吗?”阿藤在一旁插嘴问道。
“倘若你寻他不着,当如何呢?”
离了太液这么多日子,母亲必然很担忧。幸亏前几日本身在南华岛现身的动静应当很快就会传到母亲的耳朵里,起码也算是报了个安然。
秋月低头不语,实在朱芷潋说的这些事理他并非没有想到。且不申明皇,柳明嫣在本技艺中吃了亏,岂肯善罢甘休。但他偶然看到她望着海面发楞,或是与阿藤她们谈笑时俄然变得郁郁不喜,都感觉心中不忍,更不想把她一人抛下。
朱芷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顺服地下了船舱。
阿葵探头看去,看到海水的色彩有些窜改,晓得要紧,忙回身下了船舱。
朱芷潋被说得如梦方醒,叹道:“你说的这些并不难懂,可为何我就是没有想到呢?”
“嗯……你说得对,这么看来,他会不会是被人暗害劫了去,比如中了迷药,以是才没能逃脱。”
朱芷潋见他言犹未尽,问道:“另有其三?”
“以是,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这岛上还算宽广,我们就先安设下来。面前先活下来,才是最首要的。”秋月一抬手,大声道:“传我令下去,各舰船调转船头,转向西南。统统人开端打理行装,筹办三今后登岛。”
朱芷潋越焦炙了。
秋月实瞧她一脸嗔怒,却更觉惹人垂怜,忙陪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要想不知不觉劫走一个大活人,对那些雾隐流的门人来讲确切是太简朴了。不如你再细心想一想,苏学士真的有没有获咎过甚么人么。”
“殿下何出此言?我们不是商定好,只要到了岛上我安设好族人,就陪你一起去寻苏学士吗?”
“依你所说,陆行远已经去官告老,但他族中后辈仍然在朝为任的很多,若要对苏学士倒霉,一旦事发,不但是违了你母皇的本意,也会获咎苍梧国,陆行远得保族人安然,避嫌还来不及,怎会再去肇事招惹你母皇?此其一。”
“我……我并非此意,我只是感觉出宫时候太久了,若再担搁下去,我也很担忧我母皇……”。
“秋月君……我那日与你商定让你帮我找苏学士,是一时情急,没有沉思熟虑。我这几日感觉,我是不该和你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