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温兰的父亲又来了,还带了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来,说是他儿子名叫温兰。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当时还是个孩童,记不得太多,是我父婚过后对我说,说温氏了得,阿谁叫温兰的年青人的智谋只怕将来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叶大人不是交代过,要我善待他么?我看他是泾州人士,熟门熟路好办事,也可回籍一趟。”
“哈哈哈,那他倒还不至于能算计到阿谁份上。我常日里不与人交友不涉党争,深居简出,就是不想让人思疑。何况我这一次还是去了碧海才见了伊穆兰温氏,常青殿那边是不会晓得的。”
“怎会如此?可……我们不是想好了要把茵儿许给晓尘么?”
“如何又来了礼部?”
“我估摸着茶水已是凉了,来替你们换一壶。”
“还能有甚么主张,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他考虑着慕云氏气数已尽,可将来的江山终是要交给先人的,太子那样一副空皮郛,再不放出去历练历练,就来不及了。”
“这倒是要防备着一些,万一他如果发觉我们与伊穆兰那边有联络,那这罪名就是一扣一个准了。”
“哦,是他呀。”
“那温兰手腕的狠辣应是在其父之上,到处料事在先,就连对晓尘的婚嫁之事都早有预谋,想要将碧海的三公主拉拢与他。”
“自从家父归天后,我便再没有与那温氏有来往,全都拜托给叶大人了。”
“还在宫中,并且克日有动静传出来,说发明了些奇特的事。”
“恰是,以是当年璟妃的那些旧事,才气为我们和温兰所用。不过究竟证明,温兰的心机公然短长,竟能一波三折,兴风作浪到这类境地。”
“本来安插宫中眼线之事是温兰的主张。”
“因为韩老救了我们!这些年来没有韩老将军,我们焉能活到现在?今晚你也听到了,他当时如何奋不顾身单身奔到北境将你我救出来的。莫非你便没有一丝感激之情么?”
“不得不说,他温氏极擅言辞,他以短长游说,任谁都保不住会动心。”
“不过甚么?”
“韩大人公然用心良苦。”
“本来韩老将军当时就看出来了,他如何说?”
“为甚么?你明晓得韩须生前对爵爷这个称呼心中有刺,为何还要说出来?”
韩复忙摆手道:“郡主言重了,这倒不是父亲的功绩,父亲常说,叶大人聪慧好学,又肯刻苦,他尽的不过是微薄之力。他还常说,一样的工夫教在我身上,决然没有叶大人这般的服从。”说完,老脸一红。
叶知秋笑了笑,“温兰岂是善类,那里是能被唬得住的人,我若心中没有些对策,与他是叫不得板的,只盼他不要逼我使出这一招来才好。”
“哦?是何事?”
“曹飞虎。”
“粗人自有粗人的妙用,韩大人今后便知。”
“我记得他父亲来过数次,刚好当时我父亲救下你与郡主不久,正不知将来当如何。是温兰的父亲提出来讲情愿以伊穆兰之力助我等复国,一番巧舌游说,直说得我父亲如遇明灯。”
“这话是唬他的?还是……”
叶知秋没有说话。
“只是我不晓得叶大人要留着这个粗人做甚么用。”
“那么那些眼线……”
叶夫人道:“即使韩氏畴前有过甚么偶然之举,老将军这些年来的情分也足以了偿了,我只但愿韩大人不要再像老将军一样,因惦记取一些旧事而如鲠在喉一辈子。有诗云,花着花落,云卷云舒。若事事都计算得失,人生长久几十年岂不郁郁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