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见缝插针地站起来奏道:“圣上明鉴,碧海国造船之术闻名天下,这二百五十艘鼋头舰本身已是代价不菲,若能互市来往,每年的收益那但是相称可观的啊。”
大寿、封赏、出师,嘴上的吉利话好像滚滚江水连缀不断,当统统的人都笑到怠倦,也就到了宴散的时候。
温帝意犹未尽,仿佛已忘了刚才的晕眩,大声道:“取朕的七星宝剑来!”
说罢,饮尽了杯中酒。众臣见状,也纷繁举杯恭贺道:“本日陛下寿辰大吉,借陛下齐天洪福,太师出师必将所向披靡,教那伊穆兰贼寇望风而逃!”
不一时,李公公颤巍巍地捧了一口剑过来。
人声鼎沸的大殿上,刹时如解冻了般,鸦雀无声。
只见温帝面皮发白,长目微闭,眼角处已然晶莹,颌下几缕经心修整的清须微微作颤,好一副仁德儒雅之君的模样。
“太师高瞻远瞩。”
“此剑是朕即位时,慕云铎老太师赠送朕的贺礼,随朕多年未曾离过摆布。此剑剑身轻浮如翼,却削铁如泥,用来防身是再好不过了。现在朕把它再赐赉你,既是缘分,也是情分。望太师能早日得胜返来,朕在帝都等着你!”
想到这里,慕云佐慎重地对着温帝叩拜道:
许你一日繁华,葬你百年家业。
李公公扶着温帝走下御阶,一向走到慕云佐面前。
“哦,她方才说妆容有些乱了,在殿后换衣,稍后即出。姨祖母是寻她有事?”
天意如此,儿子定然不孤负了父亲!
他这一句话,众臣绷紧的嘴角都舒缓了。
裴然见连慕云佐都点头附和,更是对劲了。
上一代的慕云三太师,父亲慕云铎善谋,二叔慕云铉善断,三叔慕云锡善卜。三叔的占卜之术乃是一奇,偶然二叔难断之事,就会乞助于三叔的占卜之术。只可惜三叔是末子,血亏之体未能留下先人,占卜之术也失了传,不过他当年的预言,慕云佐却一天都没有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