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未央宫见到的璟太后,她厥后又去见过一次。璟太后将花圃中的草药教了她几样,此中便有方才席间世人所食的冷心莲。是璟太后奉告她,此草半药半茶,阴牟国人一尝便知。
黎太君见她脸上有难色,还道她是与本身不熟悉有些拘束,笑道:“我整天都是在府中的,你甚么时候想来了,来便是了,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黎太君睁大眼睛看着朱芷洁,殷切地问道:“你果然情愿将此物交给我?”
按她的假想,黎太君若见了凤钗忍不住出口扣问,那申明此钗确切是璟太后之物,老妇人所说的话也就更真了几分。
黎太君更加匪夷所思,问道:“你是说……你是在那未央宫前,你发明的这冷心莲?”
万寿殿上,尔虞我诈。
黎太君沉默了。
朱芷洁拔下凤钗,拿在手上,用心问道:“姨祖母感觉这钗有甚么不当么?”
说完,又是微微点头作礼,顶上满头的簪饰跟着环佩作响。
黎太君的目光俄然被钉住了普通,她死死地看着朱芷洁的发髻,面孔煞白,直过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问道:“你……你如何会有此物?”
黎太君见她神采仍然踌躇,俄然明白了过来。
未央宫前,扑朔迷离。
方才席间她一向暗中看着黎太君的反应,吃到紫苏双叶炸响铃时,公然神采有异,便晓得她会过来。
“一处荒废的宫殿墙角边,我初到苍梧,皇宫内苑的门路不太熟谙,也是误入了那边,便随便各处看了看,这才捡到的。”
黎太君接过凤钗,悄悄摩挲,用力地点了点头:“毫不会有错,这就是姐姐的凤钗。”说着,又指了指凤翎处:“你看,这里的凤翎缺了一羽,这是姐姐有一次与我为了某事辩论,她出门时走得急,头上的凤钗撞到了殿门框上,才折了这一羽。现在想想,真是好像昨日之事普通。”说着,老泪滚落下来。
朱芷洁听李重延提及过这个花草园子,倒是真有兴趣,只是之前姨母朱玉潇警告过她,不成与黎太君靠太近,当下有几分踌躇。
黎太君早有耳闻这位太子妃是倾城之姿,现在近身一见,心中不由再叹,天底下竟然真有如此斑斓的美人。只是一想到她是朱玉潇的侄女,忍不住又要生出几分恨意,当下捺在心头,脸上淡淡回道:“公然是个美人。”
朱芷洁见李重延走远,复又赔罪道:“本该是我这个小辈先去太师府拜见姨祖母的,只是大婚后太子马上去了泾州,未能寻得机遇。失了礼数,还望姨祖母宽恕。”
“是哪一处宫殿?”
“恰是。”
朱芷洁见她说得情真意切,毫无虚色,忍不住将凤钗递了畴昔又诘问一句:“姨祖母再细心看看,这凤钗果然是皇祖母的旧物?”
“你竟然晓得这冷心莲?这但是我阴牟国独占的草药。”
黎太君摇了点头,眼中昏黄有泪:“这……这钗是我姐姐的旧物。姐姐生前最爱这支钗,几克日日佩带。可她归天后,这支钗遍寻不着。都说宝贝是有灵性的,莫不是跟随姐姐去了地下,以是我也没再去寻。未央宫恰是姐姐的居殿,谁晓得它竟然会被你捡到,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