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看了看她,皱眉道:“凌儿,实在朕很早就思疑,这刃族与血族之间是不是在联手对我们碧海做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几次渔利,坐收好处。”
明皇瞠目了好一会儿,不成思议地看着女儿道:“合兵北伐?我碧海向来安居一方,你如何会想到要北伐?”
想到这里,朱芷凌筹算站起家来想以退为进,先走一步。
“说来也奇特,据兵部呈报,血焰王入城后只斩了蔡取信一家,对平常百姓倒没下毒手,只是将百姓赶出房屋又四周放火,且专烧民舍粮仓,已差未几烧了半个霖州城。”
“何事镇静?”明皇神采一沉。
“往年不都是让霖州知府用心筹办些粮食囤在城外,让伊穆兰人抢归去过个冬也就消停了么?如何此次好端端的,闹得如许凶恶起来?你可有甚么眉目?”明皇越说越感觉蹊跷。
朱芷凌心中大喜,脸上只是淡淡一笑道:“儿臣遵旨。”
“胡说!好端端的如何会不见了?”
朱芷凌仍然非常平静,掷地有声地回道:“母皇请再听女儿说来。现在已是入夏,伊穆兰粮草充沛,锋芒毕露,势不成挡。我们不成与之正面比武。待到了春季,他们归心似箭想要返回沙柯耶多数时,便成了强弩之末,当时恰是合兵北伐追击他们的最好机会,此乃天时。我碧海国兵士虽少,但赋税颇多,苍梧国兵多将广,又有慕云氏智冠天下率军东援,可谓是珠联璧合。女儿这几年暗中谨慎扩大金羽营,并未让苍梧国晓得真相,届时女儿可称碧海无兵可出,只要些老弱病残之兵可供粮草运输,便可留下精锐保护太液都城。都城以北尽是池沼,伊穆兰铁骑不易来犯,以是太液都城易守难攻,母皇仍然能够在城中高枕无忧,坐看苍梧与伊穆兰两相厮杀,此乃天时。”
朱芷凌从袖中取出两份奏章,回道:“这便是户部接着兵部上奏的启事了。之前霖州百姓遭难,有些人已南下逃入了太液都城出亡。京兆府已向户部临时支了一笔银子用来施助灾黎,安设他们住在郊野。但血焰王这么一闹,几近半个霖州城的百姓都无家可归,被逼得只好也逃到太液都城来。百姓的脚力慢一些,现在估摸还在来都城的路上,再过个三四日,约莫就都会涌到太液城下了。到当时,户部将很难再支出一大笔银子来应对,灾黎如此众众,倘若安设不好,儿臣……儿臣担忧会生出民变来。伊穆兰使的这一招釜底抽薪,不成谓不暴虐啊。”
明皇接过奏章,细细看了两遍,此中所述比朱芷凌方才说的还要严峻一些。看来此次事情,确切到了危急关头。
朱芷凌点头道:“母皇圣明,实在女儿也早有这类猜想,只是这几年伊穆兰三族确切还算息事宁人,虽偶有风波,到底没甚么大碍,女儿也就没太穷究,不晓得此次如何了。但不管他们是不是在联手做戏,这一次对方毕竟是打到家门口了,女儿想的是下一步该如何办。”
明皇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北伐之事便交予你定吧,只是此事严峻,须得事事不时都要向朕禀报。”
俄然殿外慌镇静张跑来一个宫女,见了明皇便拜倒开端冒死磕开端来。
宫女摇点头。
明皇早心乱如麻,没了谨慎的余地。她深知这个小女儿从小没有父亲的管束束缚,是被本身宠坏了的,但这也不是女儿的错误,说到底,冲弱何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