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休园的格式同洛邑那牡丹园那般像,她早该想到为一家仆人,是她忽视了。不过这都无所谓,就是这天家身份真出乎她料想。
褚疏活动着筋骨,自从进了州府,她便没安闲过,虽说是能够随便收支随便走动,可那三爷只要得空了,不管她在哪,他都能寻到她,在她身边念叨,即便是不说话也要在一旁碍她的眼,归正就是逮住她,今个看来是能够落个安逸了。
“三月时错过了神仙,”苏衎道,“实在是不想再错过了。”
那三爷不说话。苏衎上前拉了拉褚疏的衣角,瞥了眼男人,又看了眼中年男人,唤了声,“父皇。”
正席上这中年男人,是洛邑牡丹园的仆人。如此说来,那三爷是戎公第三个儿子,苏衎称他三哥,而苏豫又是苏衎二哥,真是巧了,没想到是一家人。褚疏咬着唇,手指的力道越来越大,敲声在温馨的正堂中显得格外高耸。
苏肇看了苏宥一眼,他低着头,看不出甚神采。他这个儿子,在众皇子中是最知礼最慎重的,褚疏现在这话,倒有些意义。
“成心机,”褚疏敲着几案,“我这送个锦囊,净赶上故交了。”
男人神采一敛,别头唤了褚疏一声,欲言又止,“女人……”
男人起家微微一揖,“鄙人苏宥…”
“是吗?”苏肇挑眉扣着茶盏,悄悄吹着茶面,“不熟却在这阳州州府住了半个多月。”
“就现在在阳州州府的那遣使,那是我亲兄长,”苏衎有些高傲,“当初送神仙的牡丹便是三哥请来的。”
“谁说的,伴君如伴虎,伴虎犊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乐意送入虎口,”褚疏停了行动,瞥了眼一旁的男人,“并且,我与他不熟。”
“你这是怪子宽没礼数?”苏肇呷了口茶,“你何时在乎这些的?”
“这不首要,”褚疏伸手挡在苏衎面前,“他说甚么了?”
“你当时脱口‘肇敏戎公,用锡戎公’,朕喜好‘戎公’这称呼,也就未多说了,”天子笑道,“何况,就是朕奉告你朕是苏肇,你便晓得朕是天子了?”
“别介,”褚疏打断苏宥,“我并不想晓得。”
“为何会是神仙请来的?”苏衎一脸迷惑。
褚疏笑着给苏衎掸了掸袖摆,“如何来了?”
“神仙去那里?”苏衎低声问褚疏,仓猝起了身,脚尖已经朝向堂外,却还是偷偷瞟了天子一眼,见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到了门口的褚疏,朝苏衎摆了摆手。苏衎得令,朝苏肇与苏宥各作一礼,追了出去。
转悠了半个时候,褚疏感觉没甚意义,未见着阳州盛况,还挺遗憾的。
“戎公,我现在是刀架在脖子上同您说这话,”褚疏道,“您也太贼了,我算是明白您当年为何只说您字敏之了。”
苏衎点了点头,跟着褚疏又回了阳州州府。在正堂门口有近卫拦着,褚疏压着火没脱手,冷声道,“我要见遣使。”
“皇上这是护犊子咯,”褚疏挑眉,“一码归一码,我不在乎不计算,莫非便该当被人如此对待了?见人不报姓名,求人坦白真相,还拿人软肋作威胁,天家的礼教,倒是极好的。”
不过听褚疏说话这语气与态度,是活力了的,她少有肝火,本日却气恼成这副模样。将才老三说送来锦囊之人是褚疏,在州府住了近半月了,还未申明启事褚疏与苏衎就来了,听褚疏这意义,中间必定另有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