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疏点头，“褚疏不知。”
男人排闼请褚疏进院子，她便将缰绳递与一旁的小厮。走过一大天井，到了正堂门口，门内的匾额上竟是朵牡丹，匾下有一白衫白叟端坐在锦席上，白发松姿，似是在闭目养神。
想起方才俩人在角门口的行动，耳鬓厮磨，和如琴瑟，阮岚绞着帕子，眼眶不觉就红了。
“归去了，”苏豫含笑，“她没端方的，阮女人多担待。”说完，苏豫又是一揖，这一揖倒是比前头那揖更故意。
“是与往年错了日子，”褚疏一把夺过一坛酒，凑到坛口闻了闻，“真不是桃花酿，我还觉得是你未曾寻到呢。”
“看来女人传闻过。”张若水抚着长须，“老夫同女人祖父是为至好，与南纪倒也投缘，不过，当初说好女人是来看花的，现在倒是没花可看了。”
入城时天气已晚，刚在城门前的酒家里坐下，褚疏便被人搭讪了，“中间但是褚疏女人？”
“他还在阮府呢，”褚疏大步流星往里走，“安叔您忙您的，不消管我，我去别清院拿了东西便走了。”
俩人天然没多迟误，上马一同出了昌都城。
“你鼻子倒还是这么灵，”颜蠲笑着传达那老伯的话，“老伯说本年他那桃花不大好，左不过三四坛酒，已经先被人买走了，只好拿别的酒同你换，算是补偿你的，不要钱。”
褚疏兜兜转转到了苏豫别清院的书房里，她那折扇被收在书几上的檀木盒里。她也不迟误，取了折扇就离了乐抑府。
褚疏听出这话里的怪责之意，上前朝张若水鞠了一躬，道，“是褚疏担搁了，请居士包涵。”
到中正门的时候，颜蠲已经在那边等着她了。褚疏闻着酒去扒他的鞍鞯口袋，“兄长可寻到那老伯了？”
褚疏起家连声报歉，男人赶快作揖将褚疏请上马车，出了天彭城去往自家牡丹院。
好半天，苏豫才回过神。将折扇收进袖里后回身欲回席，见阮岚还立在本来的处所，便走至她跟前，微作一揖，“阮女人。”
大半个钟头后，男人唤褚疏下车，说是到了。褚疏掀帘下车，暗自叹道，许汉的老友，公然都是世外高人。
不知转了几个弯，走了多少级石阶，终究到了石阶绝顶。两人又走上一条青石板通衢，入眼是一红木衡门，再往里是一朱门石墙的大庄院，也无牌匾，只在门口旁立了块石碑，刻着“惜芳时”三字，寥寥几笔雄秀惊人，似是得天然妙趣。
“既然女人到了，便罢了，”张若水也未几说，“女人大可放心住于庄上。”
白叟只是“嗯”了一声，摆手让男人退下了，并未睁眼看褚疏，只问道，“女人可知这是甚么处所？”
行不至三百里，入泌境逗留了一日。翌日褚疏同颜蠲道别，经唐州转道至武当，再沿汉水至沔阳，又往南至白龙湖后，从白水入益昌县逆嘉陵江于阆州止，再一起往西横涪水至天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