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绿放下梳子,她还是给褚疏梳了个椎髻,谨慎地扶起褚疏到前殿,太医给褚疏把了脉,道,“女人莫要过于担忧,好些疗养便好。”
“女人,”春绿唤了褚疏一声,见褚疏仍未反应,又扬大声音唤了句,“女人?”
褚疏在雨池边胡乱漫步着,池边有很多假山怪石,倒没甚人,清净得很。
“无妨的,”褚疏轻笑,“戎公是等候我的寿礼。”
“女人这般,还是莫去宴席了。”李海看着褚疏的神采,皱起了眉头。
“大师在前殿会客,”李海笑道,“还将来得及禀告。”
褚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春绿,“春绿来了。”
“女人醒了。”苏宥坐在褚疏躺着的榻上,见她醒来,敛了眼神。
褚疏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到苏宥说话,他是无法,也没法多留在清冷殿,出了清冷殿。
褚疏在雅堂四周转了一圈,雅堂西侧有一风落庐,庐边有一溪流,她便沿着溪流往西边走,寻到一湖,看湖边的石碑,是雨池。雨池边是一小花圃,东边有一云舆阁,西边是清冷殿,大略是消暑乘凉的处所。
“女人怎能这般讲,”李海嗔道,“大师更在乎女人。”
“我将簪子取下来了,”褚疏脑筋乱哄哄的,“过会我去找找。”
“归正也会被笑话的,也不能太亏着本身,”褚疏情意已定,“何况,我平白孤负了戎公的一套盛装,不列席,岂不白搭他白叟家这一番折腾。”
褚疏皱着眉头,想也没想,将发髻上插着的牡丹簪子一拔,杏帔一脱,扔到了地上,敏捷跳入了水中。
褚疏恍恍忽惚听到有人唤着“阿疏”,又听到有人唤着“若儿”,她想开口,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伸脱手,没有力量,却仍然拼劲力量去抓着甚么。
“无碍。”褚疏答复得心不在焉,她还在想落水的事,内心乱得很。枝绿朝春绿睇了眼,表示她出去等太医,春绿也就退了出去。
“那我这般闲,”褚疏扁了扁嘴,“我还是去寿宴好了。”
“劳李公公挂记了,”褚疏笑得有力,“我无大碍。”
褚疏环顾四周后坐起家,苏宥欲上前扶她,却被拦住,“不劳烦三皇子。”
苏宥点头看了眼褚疏,同春绿道,“热水与姜汤大略都备好了,太医还得一会儿才到。”
春绿送走太医,立在褚疏一旁,“得亏三皇子及时赶到,吓死奴婢了。”
苏宥并不在乎褚疏的反应,天然地起家,“女人现在在清冷殿,子宽已差人去使李公公拿改换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