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衎闻声朝老夫作揖,褚疏只是笑了笑便没再说话,水伯却唱起了那首蓬莱城的歌谣,“有一丹崖山,山边有高城——”
“神仙,”苏衎有些猎奇,一无朱门二无门匾,连个石碑也没有,“此宫…”
“女郎,请。”水门开了,映眼是沙岸与碧悠悠的水,一船夫支着船桨候在滩边。
苏衎也跟着躬身作了一揖,将才那水流方向极其无律,旋涡暗涌一个连着一个,水伯的船却行得极稳,这蓬莱城,净是高人。
苏衎迷惑地看向褚疏,褚疏摇了点头,她也不晓得许止这是这么意义。
半个时候后到了岸,待褚疏与苏衎上了岸后,水伯问道,“女郎,老夫今个要在这儿等您吗?”
“十六了,”苏衎照实答,“是同神仙来的。”
苏衎巴盼望着褚疏,张了张嘴,当着许止跟前,却不敢说,他本就惊骇那些文人学士,让他与职位如此之高的许止独处,他委实惶恐。
“外头苦,”褚疏笑着,“返来讨个说法。”
如同蓬莱城门普通,只是一横门,不过是木横门,也不去皮,入眼的修建皆取白木与青瓦,天然朴素,与这山林浑然一体,苏衎眨着眼,将才在蓬莱阁的高地见着的飞檐斗拱不过是目炫罢了。
说罢褚疏便下了阁楼,出了云清阁。
“隔着水,天然是行船去,”褚疏皱起眉头,“你父皇是把你当瓷娃娃养在皇宫里吗?”
苏衎依言进了云清阁,进门便见一座地香炉焚着香,一侍从正筹办添香。东、西、南三角有席,南面墙上挂着一空缺轴卷,转头褚疏已经上了楼梯,便跟着上去。
褚疏伸手拉住他,悄声道,“慌甚么,我外祖父不吃人。”
“不消了,”褚疏朝水伯一揖,“劳烦水伯了。”
“外祖父,”褚疏一起上一向在想许韦提示的话,因而道,“我听闻您不大喜好苏家人。”
“走罢。”褚疏掸了掸衣袖,回身往山中走。
两人到了蓬莱阁,坐南朝北,恰是那歌谣所中那句“坐望蓬莱山”,那歌谣另有后半段,是“晴和无云时,得缘窥天宫;夜深皆无言,偶闻神仙语”,本日天朗无云,苏衎立在蓬莱阁前的空位,似是真见着了那蓬莱山里有飞檐斗拱。
“去蓬莱山,”褚疏面不改色。
从沙岸行至山下约莫只用了一柱香的工夫,但是从山下上石阶,七拐八绕,耗了两刻钟才得见那传闻中的蓬莱仙宫大门。
“排行老五。”苏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二层只得见书,满满铛铛,苏衎晃神间只听得乃至三层的褚疏道了句,“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