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逸不会那般吝啬的。”苏豫昂首看了眼天,月明星稀,算来,本日是十七了,既然周广心不能去昌都,那褚疏就还是照前要去蓬莱找她表兄,因而又问,“疏儿甚么时候去蓬莱?”
“从周兄客气了,”苏豫微微欠了欠身,“伯逸实在没有这么好的酒量。”
“疏儿有些累了,”苏豫笑道,“这些日子她也没歇息好。”
看来是有些累了,苏豫转头问周广心,“伊人,客室是何安排?”
周广心摇了点头,依婚俗,她本不便再多出门,只是竹苑赏花这事,她仍觉着可惜,明显这是褚疏第一次聘请她。
褚疏拎着酒坛啜了口,抬脚往清闲室走,被苏豫叫住,“疏儿要对伯逸这般残暴?”
“此番阳州之行,”褚疏撇着嘴,“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褚疏回过甚瞪了他一眼,“你没将车上的酒拿过来?”
“后日罢。”褚疏的声音已经小的有些听不清了。
稍时,周广怀负手迈进无待院,见只要苏豫一人愣了愣,朝他作了一揖,道,“从周恐二皇子不纵情,私行差人送来了这几坛酒,二皇子莫怪。”
“晓得你离不了,”苏豫叹了口气,“将才进院前便让安牟去拿了。”
“从周兄可愿与伯逸同饮?”苏豫见周广怀瞥着清闲室,如是问道。
苏豫叹了口气,看着褚疏关上了清闲室的门。不会儿,便有几个小厮抬着酒进了无待院,将酒摆在庭边的石台上后躬成分开,苏豫也不急,边喝酒边等着周广怀。
周庄这一晚,有人睡得安稳,有人却展转难眠。
“不了,”周广怀收回目光,“既然酒已送到,从周便未几坏二皇子兴趣了,阿疏睡了,从周留在这儿或许还会打搅清梦。”
“没事的,广心,”褚疏也起家,“如果想看,我差人送来便好。”
褚疏从安牟怀里接过酒,安牟则将另一坛放到几案上,给苏豫倒了杯酒,苏豫席地而坐,成果安牟端来的酒杯,问道,“从周兄问你甚么了?”
“疏儿?”很久,苏豫才转头看向褚疏,悄悄唤了她一声,她呼吸声一贯很轻,也分不清是不是睡着了。
“那疏儿筹算如何赔罪?”苏豫问道。
苏豫抿笑点头,“疏儿不是累了吗?”
“广心,”褚疏顿了顿,周广心仿佛很正视去竹苑赏花这事,她也不好打击她这主动性,只好道,“不要太勉强。”
苏豫垂眼饮下褚疏倒的酒,确切,虽说她是酒不离身,但不管何时皆是酒过三巡便止住,他酒量好,却不如褚疏,是以也从未见她醉过,褚疏,实在是个妙人。
“表完情意了?”褚疏微微抬眼,“我都快睡着了。”
“伯逸不知,”苏豫笑着,“不过大略是为疏儿。”
周广心点了点头,福身离了无待院。苏豫立在一旁,见褚疏目送走周广心后仍望着院门入迷,笑道,“伊人走了,疏儿别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