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知他企图,冷冷道:“东厂不是只卖力侦缉和拿人吗?厂公大人这会儿倒想动用私刑审判不成?”
回了昭德宫,竟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小寺人远远瞧见他便跑过来:“细雨公公,贵妃娘娘寻您多时,传闻您下午去了永寿宫,正等着您返来呢。”
“这么一个翘臀,真是用刑的好处所,给我狠狠打!”
只见那刑具乃成人字形,为老船木所制,长年血污感化,早已看不出本来色彩,架身通体黑黝黝还模糊透着一丝油光。细雨两手被架子上的牛皮环勒了个健壮,双腿也被牢固在人字两端。脸颊不免贴上了那柱身,只是讨厌地皱了眉头。
闫是举语气冰冷:“细雨公公,殿下所言你已听到了。现在淑妃娘娘薨了,皇上悲伤过分,命本督务必彻查此事。你下午去过永寿宫,怀疑最大,这就随本督到东厂走一趟吧。”
一起封住穴道绑出紫禁城,进了东厂大门,闫是举命人直接把细雨带进刑房,见他模样傲然,禁不住心中有气,道:“细雨公公倒是一副气定神闲。这些日子死了宫女蔻儿,又死了皇上驾前的内监张敏,怕都是细雨公公的妙手腕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思虑周到,动手利索,倒让我们东厂多日苦于奔命,只在万岁面前没法交代。”
“你们别被他这副柔弱模样给骗了,他但是万贵妃的总管,前次扁带比武你们还没见地他的技艺吗,倘若他想逃脱你们一定就能拦得住。”
万贵妃早晨没见着细雨回报,心中已是气闷,这会儿见他一脸失神,垂着脸默不出声,只道他确切是去永寿宫动了手,心知此番不妙。皇上既是让东厂出面来昭德宫拿人,便是动了真怒,本身若强行禁止,怕也落了话柄,一时候也没了计算。
闫是举固然不肯与万贵妃公开为敌,却妒恨细雨年纪轻简便掌管昭德宫大权。本身熬到两鬓斑白方才做到本日的职位,他一个毛头后辈便已在后宫呼风唤雨,不消几年,只怕要踩在本身头上也未可知。见他现在落在东厂手里,仍没有半分惊骇告饶之意,还是一脸的冷酷与傲气,心中实在气恼,却晓得这会儿底子拿不出他行凶的证据。那些补品糕果,自是早派人查验过了,何况淑妃底子未曾食用过。依现在这态势,想要尽速结案,倒不如逼供来得轻易。想到此处,也不再废话,命人脱了细雨外袍,就往刑具上架。
忽地门外一片灯火鼓噪,细雨穿衣起床,把手中虎魄锁入暗格,却听宫女镇静来报,说东厂提督闫是举亲身带人进了昭德宫。再问何事,竟是永寿宫淑妃薨了。
细雨摆手道:“奉告娘娘,我身子不适,今晚便不去存候了。”说罢,径直回到本身屋内。宫女端了晚餐过来,却也毫无食欲,只是不竭回想着淑妃下午所言各种,一时心境纷杂,难以安静。取出那块晶莹的虎魄雨滴,摩挲着上面的沧桑,看来他日务需求往藏书阁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