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楚缨蔓的肚子看了又看,最后昂首问季芸道:“娘娘,此事可不能儿戏。”
季芸在一旁嘲笑:“毓郡夫人的意义,便是不信赖杜太医了?”
瑞红应了一声,便退下了。景颜转过身去,让初晴白梨把冷了的茶水倒掉,再倒一些新的过来。
景颜眼眸深深,承载着窗外一池的月光,微微动容。
景颜走到老太君身前,行了一礼,道:“现在薛大夫正在府中,颜儿想请他过来看看,祖母意下如何?”
景颜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妊妇怀-孕,向来都是要请三次脉的,杜太医医术高超,我也只是想要请我们府中惯用的大夫再看一看罢了,如许大师都能够放心一些。”
景颜点了点头,却又摇了点头:“罢了罢了,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既然季家和二皇子拼了命地要往我们府里塞人,便是没法回绝的人。”
“本日蜜斯在老太君的授意下,对阿谁楚蜜斯说了很多话,奴婢只怕她挟恨在心,进府以后借机抨击。”
“但是,是老爷喜好她的呀……”
一言之下,世人神采各别。季芸嘲笑一声,暴露对劲之色,老太君固然吃惊,脸上却也有模糊的忧色,只要景颜低着头,笑而不语。
待薛大夫走后,季芸笑道:“老太君,这回您信了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只是个女人,怕甚么呢。”
小丫头仓促来报,为莫非:“回禀大少夫人,杨姨娘在修文院外,哭着喊着要见夫人,如何拦都拦不住……”
景颜笑道:“这不是已经怀着孩子了,已是人妇,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莫非是一件耻辱之事吗?”
“老太君,您这话是甚么意义,”季芸的声音生冷,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一旁的雕花檀木桌上,“我们缨蔓再如何说也是闺阁当中的蜜斯,您这话,岂不是玷辱了我们缨蔓的明净!”
说到这里,缨蔓已经羞红了脸,不再持续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还望楚蜜斯能够多担待些,”景颜眸光一转,看向一旁冷静不语的高老太君,后者对她悄悄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开口:“楚女人,您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父亲的,可有何证据?”
楚缨蔓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站起,终究按捺不住嘤嘤抽泣起来,和顺而压抑着的哭声,让全部正厅当中的报酬之动容。
正在思虑之时,却听到修文院门口小丫头的声音,吵吵嚷嚷的,极其刺耳。
当她说话的时候,用心撇过了身子,正巧看到了楚缨蔓眸中闪过一丝惶恐,而季芸则是面无神采,看不出任何神采。
站在一旁的季芸摆了摆手道:“也是机遇偶合,二皇子前一阵子吹了风身子有些不爽,皇上命杜太医给太子诊治,适值楚女人那几天吃不下东西,日日凌晨干呕不止,这才让杜太医跟着看了,才晓得缨蔓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老太君很有些不测,刚想让瑞红把她扶起来,却听到楚缨蔓带着哭腔说道:“缨蔓无能,还没进门就让老太君讨厌,是缨蔓的错。那日在围猎场上,缨蔓只感觉殛毙之事过分可骇,便想着独安闲行宫漫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南苑。”
到了早晨,景颜回到了修文院,初晴和白梨奉侍她寝息。白梨没有忍住,开口道:“蜜斯,奴婢总感觉阿谁楚蜜斯有些奇特,却说不出个以是然。”